手让她离开,只是深深地望着巫菟跑掉的方向,面上沉静如水。
等他捧着牛奶杯子上楼敲开巫菟的门,只看见巫菟故作冷静的笑脸,捧着书道:“牧云,怎么了?”
他眼周一圈儿都是红的,漂亮的眼睛里还浸着湿软的雾。
邹牧云沉默一会儿,抬起手指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湿润,随后把牛奶递到他的唇边。
巫菟简直是受宠若惊:“谢、谢谢,但是,牧云,我可以自己……”
“喝。”
邹大少就着这个姿势喂完巫菟,才转身离开。
那一天晚上,巫菟的梦都是甜蜜的。
而从那天之后,巫菟没有再撞见过像这天晚上发生的、这样尴尬的事情。
叩叩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巫先生,我们来给您换药。”
两个护士拿着托盘,在门口的保镖的注视下走进病房门来。
巫菟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向她们温和地笑了一下:“好的,非常感谢你们。”
“这是我们该做的,您不用道谢。”年轻的小护士一边为他拆下胳膊上的纱布,一边看着他的伤口说,“还好,除了您左小腿的粉碎性骨折,您其他的伤没有那么严重……您多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巫菟笑着点点头。
在换药的过程里,他闭着眼睛,愣是忍住了一声没吭,只是额头上都被疼痛激得渗出了汗珠,嘴唇也被他给咬得发白。
“巫先生,不如我帮您擦一……”
另一个护士看他这样,想要拿帕子帮他擦一擦脸上的冷汗,却被身后的声音给打断了:“不必了,让我来就可以。”
她回头一看是邹牧云,赶紧站起身来往后退几步,把位置留给对方:“好,好的,邹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巫先生不要轻易挪动位置,这几天要清洁的话,就拿湿布擦身就好。还有他手上和脸上的擦伤,我们四个小时后之后会来换第二次……”
邹牧云略一点头,看着两个护士离开病房,回头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给巫菟擦去了头上的汗。
巫菟疲惫地睁开眼睛,他嗅了嗅,微微地笑着说:“牧云,不是想抽烟吗,怎么没有动?”
他很熟悉邹牧云的味道,平时的气息、吸烟的气息、洗完澡时的气息……所以他一闻就知道,对方在外面并没有抽烟。
邹牧云的手略一停顿,随即又继续拿帕子给他把鬓边的汗珠也擦去:“不想抽了。”
“牧云,你心情不好吗?要不……”
“够了,巫菟。”邹大少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不要再一直关注我的这些芝麻事。”
巫菟有些怔,他像是不能理解一般,呆呆地看着邹牧云。
邹牧云把帕子扔到一边,伸出手掐住巫菟的下巴,说:“你看看你自己,巫菟,你……现在躺在病床上,折了一条腿,身上都是擦伤,接下来还要熬好几个月。而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得多关注你自己,你听明白了吗?”
“我,”巫菟垂下眼睛,颤动的眼睫像是轻扇的蝶翼,“我只是……”
沉默了一阵,他轻轻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的,你别生气,牧云,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