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牧云彻底失去了耐心，砰地一声用力踢开椅，大步地走门去，浑然不在意后他的父亲传来的怒声。

巫菟没有等来邹牧云那边的消息，却先是接到了许灼打来的一通电话。

他心情烦躁地穿过长廊，来到后园，站在雪地里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不知怎么，非常地想念起巫菟来。他想，他就不该回这里来的。与其勉跟这些无趣的丑陋相，还不如待在自己家里，抱着温温的恋人，度过甜又温的夜晚。

巫菟回答：“嗯，我相信。”

邹玉容追着来，看她哥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怜，轻轻拉住她哥的胳膊，说：“大哥，你也不要急，现在别跟他们……还不到时候。”她的眉目间也带了忧虑，“但这个邹渠也真的是恶心，不就是想把他们那边的人到你这儿吗，还偏偏拿小菟哥来幌……”

邹玉容怔怔地看着她哥，好一会儿，她用力一，给了她的回答：“我明白了，大哥。放心给我吧。”

“不要光看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今天他敢提这事，不也是有老在背后提过的吗？”邹牧云抬起手，拍拍胞妹的，“老把话挑明成这样，存心就是要我同意。”

这么想着，邹牧云从袋里摸手机，开巫菟的号码。纠结了好一阵，最终他还是没有摁下拨号键，只默默地切到屏幕上，看着上面的巫菟发呆。

当时他正坐在房间里琢磨着自己里的剧情，突然听见手机响声，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许灼的名字，还颇为疑惑地下接听键，想着对方怎么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邹牧云初一早上就离开了主宅，顺还去把巫菟从孤儿院那边接了回来。当时巫菟还在被窝里睡得香极了，突然被邹牧云一个电话告知要他赶收拾完门，愣是把他吓了好一大。

巫菟觉到有些不对劲，总为着最近的异常而惴惴不安。

邹牧云的心情瞬间就放了晴。

巫菟听着也满意，就闭上睛安静休息了。

等他们回了家，邹大少果然信守承诺，抱着巫菟躺在床上，从早上睡到了下午快五。两人一觉醒来俱是饿得不行，直接就去吃晚饭。待巫菟吃得有七八分饱了，才想起来自己从早上就一直想问的问题：“牧云，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玉容，我明白的，你哥哥在他必须的一些事情。我只是……”巫菟着纸袋，有些迟疑地说，“我很担心他……我不想他任何事。”

巫菟是知邹家的情况有些复杂的，邹大少跟家里的关系也说不上多么亲近——甚至跟一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他忍不住从底下握住邹牧云的手，关切地看着对方，轻声说：“也是，毕竟哪里都还是没有……”他的脸有一发红，“自、自己家好的。”

邹大少让他靠在自己肩，很是享受他这样充满着日常生活气息的絮叨。听他嘟囔了好一阵，邹牧云才说：“一会儿回家了继续睡，我也陪着你。”

“所以，接下来，我可能会忙很长一段时间。”邹牧云垂下，“他那边……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着。我会留一些人在他边，但能够让我完全信任的，只有你了。”

邹大少的神情非常严肃：“玉容，我不能拿他去赌……我只能赢。”

“没什么，不想待那边而已。”邹牧云表情淡淡，“反正该见的也见过了。”

成什么样了？外传得风风雨雨，说你为了个男人冲昏了，简直是——”

她想说的关于邹家那些腌臜事的话语，回回都绕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她只能对他说：“相信哥哥吧，他会理好的。”

然而，对方带

“那玩意，你要养多少，我们不想，也不着。但我不希望一个情人把你整个都给绊住了，所以你今年必须得把亲事给定下来。你上都快三十了，再不抓时间娶妻生，你是想让外白白看邹家笑话吗？我可不想听见别人提起你的时候，都是在提你那个男情人……”

了年关，巫菟发现邹牧云越来越忙碌，甚至有时候整天都不见踪影。对方也不带着他，只派了信任的下跟在他边保护着。给他的工作，也都是明面上的一些不复杂的事情。

他反手握对方的手，放到边留下一吻，说：“不错，还是在自己家最好。”

邹玉容急了：“可是——”

邹玉容又是心疼他，又是心疼自己大哥。她想起自己私下搜索巫菟笔名“追云的兔”，看着他写的许多短篇，发现从前那甜甜的、充满快乐的文字，在近期渐渐变得有些苦涩和消沉。是什么引起了这样的转变，不言而喻。

巫菟坐车后座的时候还有些发困，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哈欠，说：“昨儿守岁呢，凌晨两三才睡着……你也不早跟我说一声，那我肯定早些睡了……”

邹玉容倒是经常过来陪他，带着他四玩放松心情，还总是明里暗里地替她大哥说好话。

“父亲！”邹牧云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我有自己选择情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