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后留下这么一句，便带着随从离开了云晟。

宋玉咂咂嘴：“原来如此。”他又想了想，说，“那我呢？我之前……失去记忆之前，是什么样？”

宋玉在云晟已经待了好几天了。

没过多久，对方要离开京城去往西北的消息传来，他急得不行，脆就自己动手磕磕绊绊地了个丑丑的小包，把以前求得的平安符放去，又动笔写了一封信，一起包好了对方的车里面。那封信已经是他自小以来过的最胆大的事情了——他把对三皇兄远赴边关的关心和担忧都写了去，还写下了自己想和对方多多通信的愿望。

老秦心肝儿一颤，他看着宋玉黑亮的睛、漂亮得跟仙人似的脸庞，嘴抖了又抖，怎么也说不话来。

他把嘴闭得的，怎么都不敢告诉对方，对方名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宋玉倒是很快给自己想到了理由。先皇离世至今，还没过三年孝期，他应当也不能娶妻。如此想着，他的心情又缓和了一些。

“老秦？”宋玉很奇怪，“怎么了吗？”

宋玉一向就不喜宋予岳，虽然没有后来的记忆，他不知自己长大之后是怎么跟对方相的，但他记得以前宋予岳看他时那诡异的、邪的目光，简直恶心得不行。

“诶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小心着说话。”老秦提醒之后也把声音放轻，跟他嘀嘀咕咕，“听说还没……现在好像是被押了天牢，估计……等着把他底下那一脉全完之后，秋后问斩呢！”

皇帝低低地叹息一声，忽然伸手来，像是不太习惯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殿下很，很好。”老秦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您在朝堂上很活跃，在京城也……有名的。”

他不知他母妃是谁，只

提起这个，老秦伤心得又要泪了：“是成王……他要造反的事情哪！您当时就在门那边，被刺客伤了，从上给摔了下去……”

但是，从十四岁等到十六岁，三皇兄没有任何的回信给他。倒是一封又一封的书信和西北的特产，都寄回给了与三皇兄一母同胞的五皇兄。

云晟是他还是六皇时所住的殿。自封王之后他就搬去了外的兰王府，这座云晟没有新的人住，也就保留了下来，里还有不少他年少时留下的玩意儿。

这天他吃完了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老秦：“我究竟是怎么伤的呀？”

“果真如此？我……大家对我的看法还不错？”宋玉睛一亮，琢磨一阵，又，“说起来，我都这么大了，那，那我现今已经娶妻生了么？”他说完之后笑容突然淡下，又有消沉地摇摇，“不对，应该没有，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宋玉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他对这位三皇兄又敬又有畏惧，但内心里确实很是羡慕。为着对方曾经的善意，他一直想要和三皇兄拉近关系。但无奈他自己并不是皇帝重视的儿，也没有什么人脉和能力，更没有胆去与为贵妃之的三皇兄有更多接。

他又问了老秦其他皇的情况。得知七皇多年前就夭折了，他还是有些伤：“我与小七都是不受的，但我好歹还活到这么大岁数了……想想还是很幸运的。”说到这，他又叹气，“但他还是……好歹他的名字也是……”

他眯了眯，像是不可思议：“是你送的？”

老秦心疼地看着这个被他看着长大的孩。他知，宋玉对自己的名字一直耿耿于怀。

这一代的皇室弟都是“予”字辈的。从当年的大皇宋予杉，到最小的七皇宋予瑞，每个皇的名字都是照这个要求来定的——除了宋玉。

宋玉想起来老秦之前说的，成王就是以前的二皇，他的二哥，宋予岳。这位是先皇后的独，一直以来都得先皇偏，从小格就飞扬跋扈，在京城里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过。

皇帝沉默了许久。

这座殿原本相当普通，再加上多年没怎么照，甚至还有些荒凉破败。不过，自他受伤住回来之后，皇帝赐了不少东西下来，整个殿里看着倒是亮堂奢华不少。

“好好休息。”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宋玉皱着眉，压低声音，“死没？”

老秦总是念叨说他这次受伤遭了罪，心疼得不行。宋玉倒觉得不错。他摸摸自己上缠绕的绷带，心想这么多年过去，三皇兄待他似乎还是好的。

宋玉每每知的时候，总是很羡慕。在更早以前，他还为此掉过泪。

沉默得宋玉心里惴惴的，小声地喊：“皇兄……？”

老秦双手都在抖。

宋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两边的梨涡了来：“嗯！”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灰心地垂下睛，“但是皇兄两年来都没有回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