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他与三哥的关系愈发亲密，他心中实在开心。但今日来到故地，想到往事，又不知为何有了些惆怅。

二人取了笔，在各自的祈愿带后写了什么。宋予知比宋玉上一，便主动揽了把祈愿带系到树上的活儿。倒是宋玉把祈愿带过去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忸怩地想把背面给遮了，好像很担心被宋予知给看去。

抬起，回答：“前院墙有个小狗，我那时候比较瘦小，所以能钻过去……当时听经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去了一趟，然后就从那溜到前面去了！”

宋予知却从怀中取了两张新的红祈愿带，背面还是空白的。他带着宋玉来到放着笔墨的台前，说：“当年的符既然已找寻不见，今日我们不妨系上新的。至于平安么，倒是不必再求，不如换成心愿罢。”

不过一香的时间，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从侧递到了宋玉的面前：“来。”

宋予知只是笑笑，却真是全程目不斜视，不去看宋玉那条带上写的东西，让宋玉安心不少。他伸手把他俩的祈愿带在一壮的树枝上地绑好，看着两条绸带似乎就要贴合在一起，不知怎么，心下一动，把这两条祈愿带的底给虚虚打了个结，让它们密地缠。

大的银杏树坐落于此地。青绿的扇形树叶与棕褐的枝之间垂挂着无数的红绸带，正随着山的风而飘扬。在大树前方不远有个台，上面放着笔墨，正是留给参拜者使用的。零零星星的人来此挂上符带，朝大树拜了拜，这才往回走；也有人脆就在旁边坐着欣赏这棵历经岁月转的大树，与同来的伙伴低声说着些什么。

过去的，到底已经留在过去了。

宋予知的脑海里很快就有了宋玉这事的画面。想来实在是又好笑又可，他忍不住扬起角：“原来如此。”

他留了两个侍卫给宋玉，带着另外两个往来的路走去了。

宋予知站在他后，抬看着这颇为壮观的景，又瞥见他的动作，便开问：“怎么了？”

宋玉愣愣地转过目光来，然后顺从地伸手，被宋予知拽起来。

宋玉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三哥的意思。他先是了手里拿着的祈愿带，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好一会儿后，他在宋予知温和的注视中，眉弯弯地说：“三哥说得对。”

“三哥……？”

宋予知锐地察觉到宋玉此刻心情不大好。他想了想，摸摸对方的，说：“你且在此等一会。”

“当时我带着平安符回去之后，还被老秦念叨了好久。他说我在寺中不该这么鲁莽，若是了什么事……他总是很担心我的。但是我知，我并非是受的皇……大多数情况下，其实都安全得很。”

宋玉回朝他一笑：“我在想，能不能找到当年自己挂上去的那条。”他半是怀念半是可惜地说，“不过……时隔这么多年，这里定然已经清理过一批了，所以是找不回来的。”

“啊，三哥……到了。”

“我当年求了三平安符。”在路上的时候，宋玉说，“一是想求给父皇，一求给自己，另一则是想求给……”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把后半句糊而过，才又接着说，“父皇的那平安符，我当年就挂到树上去了。只把求给自己的，和后来送给三哥的那给带回了里。”

宋予知安静地听着宋玉讲这些往事。

了宝殿，他们便朝着后山的百年大树走去。

宋玉没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只是见祈愿带已经绑好，之前留存的些许愁绪早已散去，随之而来

宋予知看了看宋玉，嘴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下了。

宋玉有些疑惑，但又想着他三哥事肯定有他的理，便也不再纠结，脆坐到一旁，如其他香客一般，望着前的百年大树，静静地沉思。

从小时候第一次来云华寺，一直到今日，已经是过了十多年了。他自己从懵懂小童长成了如今的模样，三哥也从亭亭少年变作了威严天。

大概因为，时间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

他们各自烧了三炷香，殿中。宋予知没有在蒲团上跪拜，他只是负手站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宋玉。而宋玉跪在蒲团上，却也没有对着佛像叩首，只是撑直上半，双手合十，闭上双，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什么。

宋玉走到树下，伸好看的手来，轻轻地拂过这些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