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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一发完)(2/3)

先锋官说:“输了就是输了,还非说自己手冷。”

“……还有,长孙副将正在收拢残。”

我带着刀和盾朝着前方山的方向独自前行,那边是安禄山的人严格盘查的关,如果我能够拖得他们一时,其他人平安的几率就要大一分。但我还没有走到探探查的距离,就听到一阵喊杀声。我疑心是我烧糊涂错了,但前方扬起的烟尘告诉我并非错觉。

我拉住他,哑着声音问:“玄甲营还有人吗?”

他蹲在地上,气吁吁地:“不行啊大,这儿太冷了,我冻僵了施展不开。”

:“你要是一直在这边,总会有机会的。我又不会离开。”

他银甲红袍,纵向我冲来,后天策府大旗红得耀。他大概还朝我喊了什么,但是我没听到,连续几日绷的心骤然松弛,我直接倒下,失去了意识。

“薛将军呢?”

那晚之后我们仍然约着喝酒切磋和谈天。两军的人都知我们经常比试,于是除了去找那位先锋官,有时也来看我们对打。先锋官也来过一次。那时我刚打赢一场,她挑眉扬声问:“小李你不行啊,怎么被手下败将反压了呢?”

我又没忍住笑。

“……”

议事堂后我才知今年奚人的阵势比往年大得多,军中最新的粮草还没送来,几位将军在商量提前运饷和求援的事。几经争执后,薛直将军决定递奏章申请粮饷,天策府连系较大,由天策府面去向隔节度使安禄山借兵。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安禄山的狼野心隐藏得太好,所有人都为了轻信付代价。火光和血染红了雪,雪又被踩来踏去变成污泥。哭喊声惊叫声成一团,尸首扭曲堆叠支离破碎。我记不得究竟过了多久,只知机械地举刀挥刀,陌刀的刀卷了刃,太多的血顺着刀把下来,顺着手甲的隙沾满了手,又很快涸,把肤和甲内里粘连在一起。发和白翎被血染红,有敌人的,也有我自己的。血从额和鬓角往下落睛,糊住视线,里一开始是血红,很快就变成红,再然后就是模糊的黑红的影。后来渐渐地刀砍空的次数多了,盾被重击的次数少了,我得了息之机朝周围环视了一圈,边竟只剩下了五六个弟兄。

他仍然沉默,没有说话。我的怒火更上一层,把他拽倒在床上,翻死死压着他的双肩:“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他哈哈一笑,声,“那便等我”,就扬鞭打,绝尘而去。

“……力战殉国。”

再醒来是在天策营地。他正坐在床边看我,见我睁开,怔了片刻遽然起:“我去叫军医。”

也许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他的眉轻轻一蹙。我骤然清醒过来,收了力气。这当然不能怪他,求援是上官们共同的决议,

其实从那片尸山血海冲来,什么状况我多少也能料想;但是那无力的愤怒还是骤然袭上心,我失控地揪住他的领把他拽下来:“你他妈求的什么救兵?引狼室,开门迎寇!”

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动的篝火,映而明亮的橙黄的光芒,我忽然就可以想象到那样的月光了。

没想到她又转过来对我说:“薛镇副,正好你也在,燕将军叫你们去商议军务,你跟我们一起来吧。”

他被派去求援。临走前他略有些遗憾:“可惜这次我借完兵还要去向李统领复命,等我赶回雁门关,你们估计都打完了。我还想试试和你并肩作战的觉呢。”

。白草被风卷着沙沙地响,声音从城墙上呼啸而过的时候,把月的呜咽也盖住了。但是他说北邙山的月亮很,满月的时候又大又圆,不是这边的白,而是偏向饱满明亮的浅黄。洛城里有人会在晚上,后来天策军中有的晚上也会有笛声。朔方的月光孱弱,而北邙的月光温柔。

“雁门关现在在安禄山手里?”

他笑:“你走得开,我却不一定走得开。不过你可以在我回府报告军情的时候和我一起回去,这样公私也两不耽误。”

后来的几天,我又逐渐收了破阵营的其他战友,躲避着敌军寻找路。陆续有人加也陆续有人倒下,我到我上的伤也在恶化。我不敢脱下玄甲,我是这里官职最大的,得带着他们活下去。所以我说我只受了轻伤,不碍事,伤药优先留给急用的人。

:“最近局势张,走不开,等今年秋草打完,奚人退走,我便向长官告假,同你走一趟。”

但是我逐渐持不住了,在烧毁我的清醒。我趁着整队休息,把队正叫来,让他带着其他人继续走。队正看着我,大概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接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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