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开始他们称我们,可不是这两个名号。”
“那,那他们一开始叫你们什么呀?”
薛节哽了一下,没说话。
李升云乐了:“都给他讲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意过去的名号好不好听啊,嗯?铁王八?”
薛节咬牙瞪他:“你不也一样吗,疯狗。”
郭盖:“……”
确实是玄武和天狼呢,这倒也没说错。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升云偷偷拉着他讲小话:“你猜当年他为何被叫做铁王八?当时我们第一次挖到金砖的时候,被人盯上了,要强抢。对方人多势众,我手上倒是有一杆红缨枪,但是他从苍云军中退下来,陌刀是要收回去的。因此他手无寸铁,我掩护着他难免有些左支右绌。那马贼首领觑着破绽,瞧准金砖在他怀里,一招便要将他击倒,哪曾想他硬是接了那首领三掌,支应到我转身杀了那首领。其后那马贼余部溃散,传言出他硬得像王八。又之后我们用这金砖换的钱置办了两身甲衣和武器,他便从‘王八’变成了‘铁王八’。等我们慢慢闯出名头来,便没人敢这么叫了。据说有人听说中原的神兽‘玄武’是龙头龟身,讨好似的给他安了个‘玄武洞主’名头,大家就这么叫开了。”
郭盖颇喜欢这段传奇似的故事,又追问道:“那,他们原先叫世叔你……”
“疯狗嘛,”李升云不在意地一挥手,“我原先在天策军中就有这个外号了。都统说我打起仗来不要命,总是以伤换伤的打法,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里的马贼更多是求财,比的就是谁更狠。当我比他更不要命的时候,他就怯了,自然不敢与我交战。他们叫我疯狗更多是说我盯上谁就一定要在他身上划两道,像疯狗追着咬人一样。”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也不想想,是谁先想要抢人东西的?你在疯狗口中夺食,还要怪疯狗把你咬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后来我收敛得多了,主要是老薛不愿再在我身上看见新伤,我便也由他去。”
郭盖眼前一亮:“我能看看你身上的伤痕吗?师父说伤痕是男人的功绩。”
李升云爽快道:“自然可以。”他解下上半身的衣服,布满疤痕的精壮躯体便露了出来。
郭盖看着几乎横贯小腹的一道长长的疤痕。它在所有痕迹中最显眼,也最大最深。李升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道:“这一道是在太原城下,被狼牙的刀砍的。当时我已经不记得交战了多久,只是听见身后有刀风,下意识转身用枪格住,没想到枪用得太久,疲了,这一刀劈断了枪杆,余势又划破了甲衣,砍进肉里。那时可是肠子都流了出来,若不是老薛背我上万花的大夫那里治伤,可能我当时就没了。”
郭盖转向他左肩处的一个圆形疤痕。李升云道:“这是太原一战之前,我军转移时留的。当晚狼牙刺客偷袭营寨,有人用手弩乱射,我舞枪拨开大部分,奈何还是有一箭射进肩头。”
“那后背下这个……?”
“这个是来这儿以后,替老薛挡了一剑。”
“脸上这个……”
“许是哪个战场上有的,不记得了。”
“右臂这道……”
“这个是和老薛切磋的时候不小心划的,不过口子很浅,也不大,就随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