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裴幼卿差人来报信，找到了！正快加鞭往渠家赶。

三七一过，渠庆堂和渠穆堂收拾东西，有人在西边的一座小镇上看见渠锦堂：“知是哪个镇吗？”

对方讲不清，渠庆堂打定主意：“一个个找。”只要他大哥和常乐还活着，“总能找到。”

渠老爷这时已经认不得人了，但还摸得那朵莲的形状，颤抖的手落到二儿脸上，“回来啦……我儿……回来……了……”放下再也没抬起来。

廊河一路到隅北，来回的山山，每一弯的风景都刻在了脑里，一晃几年过去，等不到儿的消息，渠老爷在病榻上吩咐，把锦堂的牌立了吧，我下去，找到他，就回来托梦，总不能叫大儿回门的路都不认。

“来啦！”院里清脆的嗓音，来应门的是个姑娘，黝黝的大辫，杏儿一样的睛朝渠庆堂眨了眨，又眨了眨，他就不会说话了，“你找谁呀？”

渠锦堂不要：“给了你的，我怎么能要回去。”渠庆堂端详老大，他的样变化不少，倒不说相貌有哪里不一样，是神，上那气度，真正能称上一句大哥，“我在这儿什么也不缺，倒是苦了你，这两年，你当家不容易吧……”

大哥把他们当成没有经验的商人：“来早啦，你们是我今年渡的第一批客。”渠穆堂刚要失望，又听他情地讲，“我们黄姚镇上就没有生人，最晚落的那家都来两年了。”

渠穆堂问得支支吾吾：“见到大哥……你打算把这个给他吗？”

打她后，有脚步跟着过来：“杏儿，谁啊？”

渠庆堂拽着老三：“我们是甫来的。”他用一商人的明打听，“大哥，镇上最近有没有来过和我们一样的生人？”

渠穆堂背对着他，桌上的白玉帽，小孔里的红线是渠庆堂亲手系上去的，回来之后一直收在他上，爹走后，家里现在由二哥主。

“没说见到人……”开源号的赵庆是最后见到他们的人，渠锦堂找到常乐了，他俩在一起，“去隅北的路上，他们在岭遇上山匪……”隐去心惊的细节，他告诉老三，“开源号的裴掌柜请了救兵，整座山都翻过来了……”没找着人。

渠穆堂抓疼渠庆堂的手腕，激动喊了声：“二哥！”

渠庆堂知老三的心思：“本来就是他……”帽、渠家、长长孙的地位，还有……很多别的，他把腰上铃铃琅琅的钥匙解下来，上没来由的一阵松快，“等把大哥接回来，都要还给他……”

简朴的小屋，东西归置的净净，该有的一样不少，大炕上铺棉被，只有一床，渠庆堂把挪回来，解下钥匙放桌上：“大哥，回来吧，家里还等着你回去主持……”

大哥给他们指的，经过两棵大榆树摸到小院，两兄弟谁都不敢敲门，老三可怜地望着渠庆堂：“二哥……”他那是落空太多次，心里打怵了，渠庆堂着玉帽举拳，前向一步。

雁过留声，鸟过留痕，没找到尸，就是两人还活着，渠穆堂抓他二哥的手：“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

渠老爷走在一个旱冬，过了正月天上都不下雪，渠夫人和二房守在他边，拿帕藏泪：“老爷，你……你撑着，锦堂就快来了……”

晚上吃了饭，渠庆堂跟着大哥屋，渠穆堂跟着要来，被老二拦门外，还是渠锦堂开：“我跟你二哥说说话。”

两兄弟搭船晃去黄姚镇，撑杆的大哥看他们一外乡打扮，金贵人的样儿：“你们是哪儿人啊，来黄姚山货的吧？”

渠庆堂一听见那个声儿，泪放纵的下来：“常大哥！”

渠老爷憋着这气要见儿，大门外，隔着几跨院，家常时一路奔一路喊：“少爷回来啦！！！”渠老爷听到开门声，“爹！”是二儿庆堂，手里举着一枚白玉，裴幼卿在往西边的一间当铺里寻来的，渠家太祖的帽。

渠锦堂正是两年多前在岭的崖边上断的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