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里面喷涌而出，仰慕、痴迷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双眸子所洋溢出的情感。青龙一瞬间想到了一个无比荒唐的字眼——爱。

“那你将曙光置于何地？”

“曙光？我感激他的孕育与培养，但我无法认他为我心中之神，我不喜欢他们虚伪又浮夸的说辞，我讨厌他们伪善又造作的行为，若要我与他们为伍，我的灵魂实在无法答应。”

青龙想到了爱天堂爱得死去活来的魅影，那个小家伙也是这么跟曙光说自己的吗？

“吾神……”朱雀轻轻推开身上的被褥，缓缓朝着青龙靠近

“我曾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在那‘和谐美好’的世界生活了三年，我常常疑惑，我的灵魂究竟在何处？”

“吾神，我绞尽脑汁摆脱那所谓光明的救赎，只想躲开那阳光的暴晒，像梦境一样追随黑暗，像星辰追随皎月一般追随着您。”

“我也想像骄阳一般热烈，而不是像一潭死水，继续在天堂，起不了半点波澜。”

青龙认真的听着朱雀的倾诉，他感受到了朱雀正在朝自己靠近，他没有躲开，随后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就圈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银发抚过面颊，天使身上独特的香味疯狂涌入口鼻。

“我这华丽的皮囊之下是与华丽截然相反的饥饿的灵魂，我的心枯寂一片，却在见到了您我的灵魂有了光彩，我的心脏学会了跳动，吾神，我爱您，我渴求您，请您给予我这混沌的身躯一点恩泽，让我不要受这思而不得的苦楚。”

雪白的天使羽翼轻轻圈住青龙的身体，温暖的感觉传到身上，他这才无比吃惊的相信朱雀的话。他知道，天使有一个本能，就是当贴近自己真心所爱之人时，翅膀会不自觉的将爱人圈住，并且会无意识的散发比体温略高的带有安抚性的温度来笼罩着爱人，使爱人感到放松安详。

这是一个无法主观控制的本能行为。

这就意味着朱雀所出之词句句真心。

……

本该属于曙光的天使爱上了自己，本该爱上自己的恶魔迷恋曙光……这是什么瘠薄道理？

“吾神，请宽容一个对他的神明无法自控的可怜教徒，请原谅他寂寞内心所滋生的渎神邪念，”小巧的粉舌舐过耳廓，青龙的呼吸瞬间加重，“吾神，请您用您那骄傲的‘剑’，狠狠得贯穿我忠实的身体，我愿将我童贞的特权交于您。”

清亮明媚的圆月悬于半空，黑密的森林深处的魔殿，他任由黑暗包裹自己，双腿夹紧那劲瘦的腰，身上之人疯狂的律动让他的身子随之颤动，妖冶的媚叫不绝于耳，身体大敞，迎接享受着黑暗的爱弄。

“吾、神……哈啊……请肆意的玩坏我……”

“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您唔……”

坚挺入窟，直捣黄龙，搅拌得爱液横流，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热浪，酥麻的快感似潮水奔涌淹没自己，无数淫乱的话语从本该圣洁的天使的口中传出。

自这场性爱的开始，雪白的翅膀一直轻轻拢住青龙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朱雀主动去舔吻青龙微抿的薄唇，在他的锁骨、胸膛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记号。天使身上最为敏感的翅膀根部被大手来回抚捏，小口的甘汁玉露随着身上的动作而飞溅四处，灭顶的快感冲刷着大脑，与被心爱之人填满、占有的幸福感交织，在寂静的冷月下上演火热的淫靡。

地狱是清冷的，微风拂过，小恶魔漫无目的的在林中徘徊，见得一潭清池，便在那湖边坐了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流时一起散步的地方，只是如今只有他一个人了。湖中倒映着那骇人的血月，鲜红的光影随着水波晃动，四周安静得不像话，他有些想念在教堂夜晚休息时总能听见的奇怪虫鸣，以及每日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清脆鸟啼，还有每日都会传到很远的悠扬钟声以及教徒们唱诗般的歌声，还有极其温柔的，他的神明的声音。

视线开始变得朦胧，眼前的景物逐渐扭曲，长长的睫毛终究是没含住，一滴清泪滑落，随后便是决堤一般的流淌。心脏仿佛被细绳勒紧，闷沉、揪痛。

曙光立于教堂偏殿的窗口，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噬，直至天空完全暗下来，他的心中阵阵钝痛，仿佛也正在被侵蚀一般看向黑寂的夜空满是迷茫。

朱雀本就叛逆，对天堂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朱雀堕天选择追随黑暗是他预料之内的事情。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魅影要甩开他任凭青龙带走？

悄然间，一颗深紫色的流星冲破了夜空的宁静，在空中一闪而逝再度归于平静。好像那个小恶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给自己带来耀眼的光彩，又留下了自己一个人。

“吾神……”一声带着浓郁哭腔的声音传入耳畔。

魅影？！！

怎么声音……那么委屈……

曙光将圣光蔓延整个窗户的框架，把窗户幻化成一面巨大的镜子，而里面的场景便是地狱的森林，一只小恶魔痛苦的伏在河边石头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