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景玉背对着她，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将她揽在怀里，让她贴着他的心听着他的心眠。

只是她这法又算是哪门的克服……

想来也是因为云嫣怀了孩，不然哪个妃嫔了噩梦都要来告诉天一声，天只怕也是分、乏术。

云嫣诧异地扫了他一，便乖乖地躺了下去。

浅草颇是忧心的模样，她让了位置，景玉便瞧见云嫣手臂上都是些同指尖颇是契合的掐痕，掐得淤青甚至有些都渗了血丝。

云嫣：“他从前气极我了也说不什么来,只会反复提醒要我尽到一个妻应尽的义务，他说这些话就说明一直以来分明都嫌弃我没有尽到过这份责任,所以我很是好奇。”

可偏偏她了这些衣服只存在那里，也并没有要拿给景玉的意思，她倒不像是在为旁人什么，而是单纯地满足她自己心底一些想法。

里见风使舵的功夫云嫣在启国的时候老早就已经习惯，对于骤然刮回来的风向也是见怪不怪。

当天夜里，景玉熬到夜，正要休息时便听见有小人求见。

人们的态度对此便又稍有些变化。

楚吉来：“听说云妃娘娘夜里发了噩梦……”

只是细想之下,云嫣的目的就很难说了,倘若在夫君登基之前她有这般殷勤，必然会叫夫君喜,可她在夫君登基后撕破了脸才这些，难免有些谄媚之嫌。

景玉语气没什么温度，但到底没有将云嫣抛在一旁，而是让下人拿来剪，替她将过长的指甲修短了些。

云嫣侧过去，扫了一院里殷勤扫洒的人，忽然就生了许多茫然。

“公主她还抓伤了自己……”

“实则我如今对他而言也没有太多价值了，我只希望他以后不要那么恨我就好了……”

浅草：“婢觉得□□的对夫君贴心一些总不会错了，就像公主这些时日以来的这些衣服,公主从前哪里会为旁人这个,想来也是公主终于知晓要贴人了。”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便宛若天堑般，到底是一个普普通通随波逐的小人更快乐些，还是一个如她这样打小就不怎么走运的公主更加快乐，真真是个不好说的事情。

景玉将剪搁到一旁，往床里挤了挤，便也直接歇在她这里。

“睡吧。”

景玉心里便又想起她从前说她习惯于去克服自己害怕的东西。

他原本疑心这是不是云妃用来争的一些手段，待瞥见披散发地小公主面苍白地蜷在浅草怀里时，才发觉她不大像是装的。

“你从前也没有这样，如今是怎么了？”

她倒也不会太过得意,仍是坐在窗下盘着针线,忽然问旁的浅草：“你说生儿育女便是□□应尽的义务吗？”

云嫣靠在他上，低声：“从前的噩梦都是梦到过许多次的，习惯也就罢了，如今它还变着样来吓我，我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也是正常的。”

浅草十分清楚她从前绝不会这些事儿的,她如今这样，照浅草对她的了解，浅草很难将这当成一件好事。

楚吉陪着景玉去时，便瞧见云嫣屋里的灯都还亮着。

浅草愣了愣：“应当是吧……只是公主为何突然问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