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留着她，从来都不存在任何一个温情的理由。

那人便是启国的大皇，公主的皇兄。

因为国君嗣艰难，所以在有了第一个长之后便龙颜大悦，认定姜皇后能给他带来福气，又随承诺只要她再生下一个儿，他往后便对她千依百顺。

因为那些事儿也都是真真的，足以让一个在上的公主比淤泥里长来的虫都要叫人作呕。

云嫣也从没有认为他是于尚且还喜亦或是不忍心的缘由才没杀她。

景婳了，他那本绝佳人谱连云嫣都瞧不上，上面定然也都是些世间少有的人，想到这，她心中才稍微好受了些。

许是云嫣恶人的形象在韶微中心中，是以那日求饶甩锅姿态足够诚恳的浅草，在他中反而就成了个被恶毒主迫害的婢女。

她疲惫地掀开帘，听到外边的婆同小丫鬟说话的声音。

这实则也是浅草自己求来的机会。

启国那些事情，若没有人刻意散布，他们这些连京城都没有踏过的人哪里能知。

他兴许是在等，等她带来的痛苦将他折磨到了日日夜夜都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就会用些残忍的方式了结了她。

了夜，云嫣才脑昏沉地醒来。

极有光，待回去后我便给你指来最好看的那几个……”

不过月余光景，云姗这就捺不住了。

如今吊着她一条命，其实也是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置她。

只是在这之前，他见了云嫣边伺候的浅草。

真正恨一个人的时候，轻易杀了反而不能痛快。

事实上她有那么一分确实没有想错景玉。

云嫣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病死也极好。

往日里浅草打趣她说她不要脸面，她充其量也就是不讲究不害羞罢了。

这句话国君自己很快就忘记了，姜皇后却当圣旨一

云嫣看不透景玉，全然是靠着对景玉那丁的揣测以及些推己及人的想法得这样的结论。

但他却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置了她。

谁也帮不了她。

“可不是，云姗公主边的丫鬟说的都是真真的事情，我家乡就有个疯婆不知跟谁睡过，大了肚，生下来的也是个小疯，可见这疯病是会传染的，您可千万小心，别被她咬着了……”

“婢也觉得公主对大皇是着了，所以……婢想将自己在启国知的一些事情都告诉陛下。”

毕竟景玉不会放过她的。

浅草跪在殿中，垂首避开景玉迫人的目光，低声：“公主的母亲是姜皇后不假，只是国君喜，不喜姿平庸的姜皇后，所以姜皇后一直都郁结在心，直到后来生下了第一个皇长。

他承认他喜她，他承认不能下手掐死她，他之所以承认，便是在告诉她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将这事情带过。

云嫣知晓后面会有更多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传来。

浅草这才得以得到这么个“揭发”云嫣恶行的机会。

“……听说原来她母亲姜皇后在启国也并不受，那姜皇后最后得了疯病死了……要不然老早就被废掉了，也难怪我瞧这云妃不大正常。”

可那些事儿就像是人的最后一遮羞布，叫她如今那可怜的自尊心也保护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