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甜只是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观红，你手臂上的纹也是那个时候刺的么？”

红老大也没回，继续下一个煎饼果，腰板儿站得笔直。

“纹？”

又递去一个煎饼果，红老大歪了一下脖。

虽然并不是班主任，沈小甜也一个一个地约谈或者拜访过他们，有时候，真的是越了解就越无解。

十二岁被人在角落里毁了发的女孩儿，在三年后就成了赫赫有名的校园一霸，红老大说是因为她够狠，沈小甜轻轻摇了摇。

“嗯。”沈小甜说，“……还行吧，我小时候也没啥特长，就只能读读书，毕业之后就当了老师。”

学校里大分的“问题儿童”都有一个并不良好的家背景，比如她从前教过的那些孩里，几个所谓“刺”的家关系也都很不健康。

越观红摇：“那……那可不是。哎呀你让我寻思一下再说儿什么。小甜儿，你上学的时候是好学生吧？”

大人的世界已经足够复杂和无奈，对他们过分苛责是没用的。可是依附于大人的孩不过是浪中的小船，可能就在大人的某一次情绪颠簸中彻底倾覆，“沟通”和“理解”是谁都明白的词，想要真正让它们的须扎生活，确实是太难的题。

“十二岁之前，我上学被人欺负，放学也被人欺负，我小时候是长发，快到那么长的发，那天我被几个大一儿的小孩儿给堵在了小儿里，咱们小时候吃过那个粘牙糖你知吧？细长条的？还有香糖，他们放嘴里嚼了，吐来，粘了我满，我到现在闻见绿箭的味儿都犯恶心。”

“那天晚上，我姑姑带着我去了理发店，给我把发都剃了。我照着镜，觉得自己特别像少林和尚，那时候不是有个电影儿叫么，里面那个谁，把剃了，记得吧？一下自己就帅了……我觉得吧，我也应该变得很能打，然后呢，我就真的发现我很能打，因为我长得，力气也不小。”

“十六岁份证的时候，我给自己改了名叫越观红，嘿嘿，以前我叫越红红，‘观’这个字儿是个算命先生给我起的，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电影里那样的老大，八字得，名字也得气派。现在想想，唯一觉得还不错的，就是这个名字好听。”

人的情绪有时候就像是弹簧，被压制的越厉害，反弹的就越凶猛。

“哎呀，原来是个老师啊！难怪一看就是斯斯文文！”越观红的语气里充满了敬佩，“我该读书的时候忙着当老大呢，念书没好好念，一个月连学校门儿都没过几次……”

“红……观红……”沈小甜看着红老大的背影，张了张嘴，都不知该说什么。

“你那神儿！收收！甜一个小姑娘，什么这是！吓我一！”

行了行了，我讲故事呢，你赶走。”

“后来我发现，打架这事儿比上学容易多了，上学的时候你得用脑，打架呢，够狠就行了，你比别人都狠，你就是老大，等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整个沽市的初中中已经没人敢惹我了，连那些街混混看见我，都得叫我一声老大。

越观红一回，看见沈小甜睛发光地看着自己，她手下摊饼的手顿了一下。

“你这样的学生，一个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