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手里,啥菜也得走他们的规矩。红菜汤里面得放什么?,红菜,
贵,红菜得
,这帮山东厨
们摸摸脑袋,得了,红菜改了西红柿,没有西红柿放西红柿酱,
改了香
不就便宜了,再说菜,你们这叫大
菜,别的地方叫卷心菜,切了块儿扔
去。现在生活又好了,
好歹是回来了,就成了这个样
。”
“怎么样?往上一数,想成就这一碗汤,有咱们割了海参崴、有日俄大战,有闯关东,有俄罗斯那边儿保尔柯察金,还有大上海那儿洋人都跑过去……几十上百年的功夫呢,都在这个汤里了。”
“其实照这样说,我也不过是这碗罗宋汤,我外公大学还没毕业就去了大西北,在那儿一待十几年,娶了我外婆,生了我妈,后来沽市要把学校搞起来,就想起了我外公这个曾经的全市考状元,把他找了回来。
“我外婆一直不好,为了生我妈遭了大罪,我外公前面收到了让他回来的信,第二天她就去世了。回了沽市,我外公是希望我妈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可他忙着从无到有把一个学校搞起来,有多少时间能
女儿呢?
沈小甜端起碗,一喝掉了大半的汤
,放下碗,她说:
看着自己的碗里又被添满了汤,沈小甜笑着说:“还有咱们现在吃得起了。”
“然后就是国企改制,工厂的人要分,我爸不愿意就此脱离国营企业,成沽市的一个小老百姓,就写信给他的大学同学,他的大学同学是个女的……我爸跟我妈离婚之后,就被调回了北京,过了两年,就跟他那个同学结婚了,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儿
,没过两年,我爸升了主任,他们又离婚了。
“我爷爷本来是北京人,也是下放知青,最后就留在了下放的地方,一心想把我爸培养来,我爸读了大学被分
到了国企,就来到了沽市这个小地方。
舀汤的大汤勺在锅里打了个转儿,捞上来了两块炖得酥烂的。
“对对对!”陆辛,“当老师的就是当老师的,脑
真灵啊!”
“说起来,我爸会被调到沽市这边,还是因为那时候行辞职下海,当时二轻厂的技术科一圈儿人都被一家民营厂
给挖走了,他才会刚毕业就来了这儿,认识了我妈。我外公是学校的校长,教过的学生足有几千上万,这些都是人脉,我妈又长得好看……才刚认识几个月,他们就结婚了,结婚刚一年就有了我。
奔波于时代,周旋在命运,一代又一代,不可避免。
陆辛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对面又喝了一碗汤的小甜老师。
“我妈呢,去了广东,跟着我一个表舅生意,先是倒买倒卖的行当
了半年多,正好九七了,去香港容易多了,她有钱就去逛香港那些
档百货店,提升
界,学习
,因为
光好,就给广东的一个服装厂往返香江
买手,慢慢地,她有了货源,有了客源,自己在广东开起了名品店,一家,两家……
“上山下乡,九年义务教育,改革开放,国企改制,香港回归……有时候我们说起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名词,可仔细想想,我们都像这一碗罗宋汤,是时代决定了,里面放的是红菜还是番茄,是火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