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甜毫不意外：

“那小孩儿要是真来了，我再教教他什么是真折腾！”

“我刚认识红老大的时候她就这样儿，本来就长得不好惹，客人一刁难，她那手就朝着别人衣领拎上去了。她那个师父信了一辈的和气生财，差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给气病了。老师傅就跟红老大讲理，怎么讲呢？就是红老大在那儿煎饼果，她师父在旁边站着说‘跟我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沈小甜看看他的手臂，笑了下，。

上午时分，人们忙忙碌碌地从河边的路上经过，两个年轻人对着笑得停不下来。

小五说：“老大，我们是担心那个小孩儿不服，这次他那个哥又去了，他再闹事儿来，你说说你……”

“陆哥，你们这是吃煎饼果吃完了，还要在我这儿看风景？”

“行啦！事不后悔，后悔不事儿，再说了，十几岁的小孩儿有多疯，谁能比我更知？”

“其实她这个人真的有意思的，从小在野着长大，明明是个小姑娘，十几岁靠着打架打服了一个沽市。长了一张是非不分的脸，估计有不少人以为她就要一条儿走到黑了，可上了二的时候，她突然就收了心读书。考大学没考上，估计也有人以为她又得重旧业当个混混儿，可她偏偏去了外地，最后回来卖起了煎饼果。

陆辛无奈了，推着托车在车边儿上停下了脚步。

“什么活儿？我帮你搞了吧。”

像是两个小傻。

沈小甜眨眨，很镇静地说：“我会报警。”

“我觉得吧……那次在桥上看见你的时候，我应该直接过去撅你一个过肩摔，把你摁地上，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我帅？”

“红老大就苦着一张脸，跟着念，念了半年，生生把煞气念掉了一半儿。”

沈小甜看看陆辛，说：“我有个快递上午到，它来之前，我得重活儿呢。”

和陆辛一起往回走的时候，沈小甜的脑海里都还是红老大说话时的样。

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说红老大：

沈小甜心有戚戚：“老师傅这个法虽然笨了儿，可也不是没有用，想这么个办法磨她，老师傅真是把她当孩待的。”

“说起来，她在天津那时候。也有一批小姑娘跟你一样，稀罕红老大稀罕得不行。”

最后那一句，陆辛学的是天津话，又把沈小甜给逗笑了。

沈小甜回去看他：“怎么了？”

“啪。”乎乎的猪肝隔着塑料袋被撂在了小五的脑袋上。

没一会儿，红老大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半扇猪肝，看见沈小甜还在这儿，还挥了挥手。

真正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可怎么防呢？

她吓到了。

“真的好帅啊。”她再一次发叹。

陆辛：“幸好红老大也没辜负了他。对了，你今天嘛？”

沈小甜想了想都觉得犯愁，她一向推崇学校教书育人的作用，可越是这样，她越明白家和环境对孩的影响。

陆辛叹了气，咽下嘴里的煎饼果：“他们每次都偷的不多，也是那个大的知儿分寸，也怕闹大了自己去不来……大的这次估计得关一段时间，小的那个得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