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么？我听了这个事儿特意去喝过徐家的羊汤，又去对照过徐山博卖的羊汤，不过不是北京咱俩一块儿去的那家，是济南那家，我和老元一块儿去的。”

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有趣，沈小甜也拿起一个塑料勺，挖了一块双给陆辛。

“另一个师父姓裴，他人可好玩儿了，咱们去重庆能找着他给咱天天好吃的，还能讲故事。他的那汤吧，跟徐师父的汤也是两个意思，他的汤是清的，因为要着川菜吃么，那真是你嘴里着火了，一汤下去都能给你灭净，但是细品一下，能觉得他这个汤和他师兄那个汤是一个师傅教来的，徐师傅那儿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老爷还有徒弟？”

“徐家人他方，这事儿还闹得大呢，他也没，就被徐家人赶来了，先在济南，后来去了北京，现在来了广东。”

“那位老爷是给了方了,却只给了徐山博一个人，徐山博那之后几十年,都没对这事儿说一个字儿。”

陆辛：“我在这么觉着的，就是不知为什么，徐师傅一直也不肯说。没想到今天见着他真人了，跟我想的还不一样。”

“对！小甜儿老师真厉害，这儿又给我补了一课。”陆辛笑着，又喂了沈小甜一颗甜红豆。

“后来,他们没接着人,徐师傅把自己赔去了。”红豆双端上了了，俩人都没胃吃，陆辛用小塑料勺撬了一颗甜滋滋的红豆放在了沈小甜嘴边。

沈小甜：“那是胶的稳定好，限制了分往空气里运动。”

“啊？”

陆辛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下，他对沈小甜说：

是在哄她。

“嗯……”陆辛想了一下，说，“老元跟我说，徐师傅

”

“别气别气。”陆辛拍了拍沈小甜的手，“这事儿复杂的,老元跟我说的时候都没说明白到底是徐家自己找上门的，还是那个老爷没办法,找了徐家上门的。不过,那时候被徐家派去接人的,就是今天跟咱们聊天儿的这个徐师傅。”

“后来呢？他们拿到方了吗？”

陆辛又说：“菜这事儿，跟很多事儿一样是能摸着儿的，为什么这时候放这个，为什么那时候放那个，这个火怎么用，很多时候都是一句话‘师父教的’。树长地上有，厨也一样。”

野厨就是这么野，就是这么闲。

陆辛回忆了一下，说：“我还喝过徐家老爷两个徒弟炖的汤。”

“所以，你是说徐师傅可能本没从那个老爷那儿学着方？”

沈小甜又喂了他一双：“哪里不一样？”

“其实差的本不是材料。”陆辛说，“这事儿就很有意思了，徐山博后来的也都不是羊汤，你看，就咱们今天喝的那个汤，里面多少弯弯绕绕啊，那可不是一个什么羊汤的方儿能变化来的。而且……”

陆辛“嗯”了一声，说：“一个是包饺的，一个是川菜的。不过都有一手儿调汤的好手艺，他俩的汤，一个吧，那个汤味儿你喝之前你都想不到它会有多香，一都闻不到，你知么？”

短短几句话，沈小甜就听了几分的火气。

沈小甜吃了，听他继续说：

“把人赶走几十年了还要人家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