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周洲两个字，差都要忘了，这是嫂的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肩膀的重量消失了，他轻轻打了个哈欠，从我手上同意书。

我小心坐到他边，医生递过来一叠单，说是这几个检查需要家属签字。我突然想起有一次陪他去医院，他一路上话也不和我说，把我当成司机用，等到需要签字的时候才挽着我的胳膊，说，怎么说也成年了，算是半个家属。

本想问医生有关系吗，这才看见我签的是什么单，产知情同意书。

他楞楞看着我，突然一瞪，用尖尖的鞋跟踢了我一脚，“你喊那么大声什么。”

明明表现得不那么在乎孩，却连梦里都放不下。可是又哪有不在乎孩的爸爸呢，这个孩还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

产....患者签字，周洲。

的消息。

我摇摇，把那张纸来，“医生这个破了，没.......”

“不可以！”我猛地站起来，不于什么理由，他的经不起折腾了，“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签这个字？”手中攥着其余的单，他为什么从来一副无所谓的样，自己的都不顾。“藏在一堆检查单里面，故意骗我？！”

我不动地方，他敲了敲门，又向我招手，声音很低，“程俊。”我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不叫我名字了，“我要回家。”

我笑笑不再问。

“来医院一趟，有事找你帮忙。”

一瞬间我脑几乎嗡的一声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我闭上睛，摇摇，又睁开。

嫂扭看我，那神透着一我读不懂的情绪，“问他什么。”

我手下一顿，笔尖不小心戳破纸面在上划一。

“啊，签了一半。”他抬问医生，“剩下的一半我补上可以吗。”

“这个嘛。”嫂眨了眨，“我给他迷魂汤了。”

说完站起，对医生说，“看这样今天不可能了，我们改天约时间吧。”

我只好一个因为生气一言不发的司机。

还想改天？！我瞪着医生，医生笑着对我。他踩着跟鞋乒乓走到门，停下脚步，回说，“别为难人家了，患者有要求，自然是患者的想法来。”

医生。我用膝盖垫着，掀起一叠纸的一角挨张单签起字来。他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间说起了梦话。我手上不停，耳朵贴近，他一下靠在我肩，嘟囔着，孩，孩。

过些日爸让我去探望嫂。快到嫂每月检查的时候，哥公司又忙，便让我多走动照顾嫂。我自然是愿意的，选了个时间，仔细打扮一番又带了些他喜的零嘴儿。到了哥家，却只看见了佣人，一问才知，嫂门了。

不在一个上的家属而已。我笑笑，翻了翻几张单，低声问，“这几张都需要签吗？”

我给嫂打电话，没人接，给哥打，哥在开会。等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便去了几个嫂常去的地方找，找了一圈人影也没找见，准备返程时接到了嫂的电话。

“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

他原来是在医院，也对，快到检查的时候了。我没多问，赶到医院的时候，他靠坐在医生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着睛，神困倦，像是睡着了。

我下意识从兜里摸车钥匙走向他，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他靠着门笑着又对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