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你是怎么知的呢？”

“这个嘛……”翠翠清咳一声，卖起关来，夏小蝉好奇地望着她，她吊足了胃才说，“哎呀，我捡到人家侍卫的腰牌了。”

她讲到这儿顿了顿，叹了气，似是无可奈何：“简直跟话本似的，我们的钱袋被偷了，这公给我们追了回来，青顿时看人家的神都不一样了。想来，是那个时候起的吧……”

夏小蝉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没去什么地方，大分时候都在离人关，离人关因为打仗，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只有一个教坊司，跟我关系也不大。”

“啊？那你还人家没啊？”

“我爹？我爹那是娶妻了，舅舅又没娶妻。”

夏小蝉叹了气，忽而想起青的婚事，便问翠翠：“青到底是和谁家议亲？”

夏小蝉觉得有理，便自顾自地，又想到如果蕲宛能跟他们回京，或许……可是老庄主大约也不会认可一个舞的儿媳，更何况，教坊司在籍者除了那些或买或押的，更有许多是家中犯案被充女眷，蕲宛谈吐举止都不俗，估计也是后者居多，这样的人，很难离开当地教坊，换言之，都是有人看着的。

夏小蝉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赶捂住嘴，又觉得为时已晚，翠翠却老极了，拍拍他，心领神会：“哎呀，我是不会说漏嘴的，男人嘛，哪个不去教坊司啊。”

翠翠举起那小瓶端详，逐字念：“紫气东来散。”

翠翠以为夏小蝉大惊小怪的，随：“又不是太腰牌，是东卫的，我一个姑娘家又不拿来坏事，再说，我也没渠还回去，况且当今圣上同太关系张，还是不要有什么情的好。”

小蝉絮絮叨叨，问东问西。夏小蝉被她的语速说得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得空才从怀里拿那瓶紫气东来散，说是从往生客栈遇到的长手里得来。

夏小蝉百思不得其解，说实话，若真是这两位，怎么会不是什么好人家呢。他苦思不解之际，翠翠戳了戳他的额，奇：“夏小虫，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一年前，你离京时，还什么都不懂呢，怎么现在分析这些都能是了。”

翠翠叹了气，趴在车窗边，打开一条小风：“唉，禁中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也是……”夏小蝉闻言，忽然明白师父的意思，不免忧心起来，“是我少想了，圣上和太殿下的关系张，如果青嫁过去，不免要卷其中，师父说得不错，确实不是什么好亲事……”

夏小蝉面羞涩，谦虚起来：“我在离人关无事，除了练剑，就读了许多书和邸报，平时听师父也讲一些，我就知多些啦，但还是不如你的。”

翠翠奇：“那儿也有教坊司？”

夏小蝉似懂非懂地了，后知后觉地问：“那跟议亲有什么关系？”

“有的，那是离人关唯一一个消遣的地方，师父常去的。”

光透过糊了明纸的车窗照亮翠翠的睛，瞳仁好像不似纯黑的，有一清透的褐，她聚会神盯着这瓶，：“老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果乘青而过也。所以紫气东来常作吉兆，这药叫紫气东来散，一定是个好东西，夏小虫，你可要收好了。”

可是男人们犯的罪，跟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萃大人就不去的。”

夏小蝉，收好了药瓶，又听翠翠叹气：“哎呀，我可真羡慕你，你能跟着舅舅四游历，我却只能呆在府中，学什么女红，茶，无聊死了。”

翠翠摇摇：“我也就听了一耳朵，不是十分清楚，问青，你也晓得的，青那样的人，问她她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置喙，什么也问不来，我听说，是皇家的人。”

“皇家？”夏小蝉掰着手指算着，“当今圣上育有三名皇，大皇在圣上未即位前便夭折，余下两位皇，二皇鉴成君明元初年便封太，年二十二，一直未有正妃，五皇鉴明君，年十六，刚到婚之年，这……”

翠翠说不说，那就一定不说了，不过夏小蝉思来想去，想到有一个人不去教坊司。

“哎呀，这个人其实就是太殿下。”

“哈哈，你跟我还谦虚呢！”翠翠弯弯嘴角，不再取笑他，继续起刚才的话题，“其实我知大概是谁，去岁中秋，你不在，我同一起门放灯，遇到一位公，见他气度不凡，随侍不像一般家丁，像习武之人…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