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牧斋再缺也自觉说错了话，蹙着眉饮了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看向夏小蝉。

这话说得，好像已经重伤还横一箭，翠翠用力挤了挤自己的脸，她是郁闷，却看着可笑，夏小蝉一个没忍住，笑了来，翠翠轻瞥了他一，专心生起闷气来。

别有意。”

翠翠若有所思，问：“你的意思是，如果陆昭仪诞下皇，陛下很可能要抬她妃，这样后之中，温贵妃便不再是那个最特别的？”

“没有，你忘记了，小时候有一年也是天寒得早，初雪也早，那年的雪一连下了好多天，打雪仗绰绰有余，还能堆雪人。”

“陆昭仪有不是意料之中，可前面才为太选妃，后面就为昭仪有设了闱，我想，陛下或许是有意警告中书令与温贵妃。”

夏小蝉笑：“燕京哪里下得起那么多雪，在手里，一下就化了。”

天底下大约也只有夏小蝉能知，他那表情是在求助，不会特别恳切，只是若无其事似的，缓缓看过来，神如常，几乎毫无变化，但是据时间，地，事件，以及气氛，夏小蝉便能判断得，那确实是瞿牧斋在求助。

一劫化解，瞿牧斋也迎合着气氛也了，看了看天，忽然：“听说，最近京中要下雪。”

翠翠听见夏小蝉的话，也是恍然大悟，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睛，不由慨：“瞧瞧，真是一环扣一环，怪不得爹爹宁愿门冷落，也不掺和这些破事，现下青就要嫁东，我看，很快爹爹也要被扯这些破事儿了。”

“诶，那这个昭仪娘娘的哥哥，不是去越州节度使，支援敢将军去了？照这个说法，若是这次前方能传来捷报，这位陆将军大约要升了呢。”

讲到这个，翠翠便得意起来，萃文青的首饰，喜服，还有一应新嫁娘所需之，都是她亲自去盯着准备的，忠平伯府的车这辈怕没用过这么勤快，连车夫的月钱都涨了两倍，七巧有回拿衣服回来，说看见后门看那来福，睛都抠搂了。

“嗳！大丈夫不拘小节，不要纠结这些小细节。”

夏小蝉并不熟悉当今后嫔妃制度，可是跟着瞿牧斋与翠翠的话，捋了捋，也能明白上个七七八八，这倒叫他想起之前的事来。

小姑娘搁下茶杯，果然神采飞扬：“那是当然的，你也不看谁是监工？那织造府的张内官，近日一见到我，那都疼了，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家的女儿，一辈就嫁这一回，不得上心吗？再者，又是没有母亲大人在堂的，自然要更用上十二万分小心，不能让别人家看轻了我们家这孤女寡父的。”

夏小蝉听了她这一气儿话，别的不懂，只疑惑：“孤女寡父？有这个词吗？”

只有翠翠听了兴地拍手：“那可真是太好，下雪天可以打雪仗玩儿！”

“农是这么说的。”

瞿牧斋了：“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瞿牧斋提醒她：“忠平伯大人应当早就被牵扯了来，不然五皇也不会想着来议亲。”

翠翠把玩着茶杯，不以为意：“能有什么意？天家喜事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夏小蝉眨了眨睛，示意他知了，但还不知怎么办。忽然，他极不自然地剧烈咳嗽了两声，吓了翠翠一，问他呛了茶了还是如何。

夏小蝉得逞，摆摆手说没有，继而笑盈盈地扯了话题：“听说青的喜服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很好看？”

这话一说，夏小蝉才渐渐想起来，确有那样一年，如今年也能像那年一样，能打个雪仗，堆个雪人，应当会是个有趣的冬月。他双手托着腮，也望向天空，那里白茫茫一片，仿佛已经堆满了雪，只等落下。

夏小蝉诧异：“往年都要元月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