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扬长而去，袭起一地黄土，夏小蝉忽而想到什么，有些担忧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瞿牧斋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夏小蝉心生疑惑，他才替他拿了他手里的盒，也不回地往里走。

“哪个瞿大人？瞿东篱？就是瞿家那孩？”

心事就地了了，少年人踩着镫，一跃而上，银灰的袍被风卷声响，夏小蝉看见他黄昏中的笑脸，青的，志得意满的。不可否认，敢昌宁上是有光彩的，他有沙场上叱咤风云的父亲，有年纪轻轻便驱兵若神的哥哥，可他一儿也不像他的父亲和哥哥。

这下反倒夏小蝉不好意思起来，嘴上正要说没关系，敢昌安便先开了。

“他们俩骑的是战，差役只当是边关回来送军报的，没人会拦，术湛，不会撞着人。”

“快走吧，里你去吃饭。”

“哎呀！知啦！你这小馋虫！”

他冲夏小蝉抬了抬下，声音清脆：“我走啦！”

“奥……”夏小蝉心里莫名有失落，本来还想介绍他们认识，他回过神来笑笑，双目弯弯可，“他是瞿大人的公，我和翠翠的朋友。”

夏小蝉怔了怔，回看他：“牧斋？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一回，你就不见了。”

夏小蝉看他这熟悉的孩气模样，觉得安心又好笑，想他被人看见如此模样，以后还如何带兵打仗去？敢昌安也是乐得他，不曾真的斥责过，随他去吧。

一时没了话，夏小蝉才想起后还站了个瞿牧斋，一回，哪里还有什么瞿牧斋。他左看右看都没瞧见人，心里正疑，就听敢昌安问他：“你在找站门的那个小哥？他看你要跟我们聊天，自己好像先去了，那是谁？”

“本来今天要来拜一拜萃伯伯，没想到京已经这样晚了，所以只来碰碰你，母亲大人还在家里等我们吃晚饭，我们改日再来，小蝉，再会啊。”

敢昌宁果然回，面上着可疑红，大约是不好意思，他是嘴快又恶毒，不过多半也没什么坏心，他的心，大约全长去他哥哥的心窍里了。

在关外，他像一匹漂亮的小白，在关内，他又变成七彩的小雀鸟，无论在哪儿，他都是人们心驰神往的对象。这就是敢昌宁的光彩。

敢昌宁这样咄咄人的追问，夏小蝉哪里还敢接他的话，只看他踮起脚，意犹未尽似的探想看个究竟，不过人一早走了，哪里还看得到什么。

一个白，扭去黏他哥哥：“呸呸呸！我才不是那样不净的人，后面都是哥哥给我编的。”

“阿宁，说什么呢。”

夏小蝉茫茫：“啊，好，好，你们来，我总在的。”

夏小蝉心领神会，笑：“小宁哥哥，你下次来可要给我带糖啊。”

“回再见。”

他喃喃念叨，语气刻薄不少：“可以啊，夏小虫，你看看你，回了京，这达官显贵的公都给你勾搭上了，我看你未来大富大贵是跑不了了的。”

哥哥的语气有些严肃，敢昌宁瘪了瘪嘴，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他就是嘴毒又快，刺儿一样不知收敛。可是这样讲朋友，确实不是理，他蔫蔫躲到他哥哥后去，像只鹌鹑，只一个脑袋，地歉：“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两个人说罢就要上去，敢昌安是利落的，夏小蝉都不曾看清，就见他已经坐在上，想看敢昌宁，谁知这人走那两步都是磨磨蹭蹭，一看就是有话说。

瞿牧斋肩膀微微一僵，只说了两个字：“下次。”

夏小蝉轻轻挥手。

“啊？奥，奥…”他跟着走了两步，又泛起困来，打了两个哈欠，嘀咕着，“本来要介绍你们认识，偏偏你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