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长野这个人，他是怀绝技的，师无名怎么了，他若有绝学，现场收个徒弟，取个名字，不就成就一门派了？”

“原来是这样……”夏小蝉听完，自觉自己狭隘了，又说，“那她为什么不盟主呢？她已经那样厉害了。”

于是夏小蝉再好奇这位叫长野的大游侠，也只能下心来，不曾议论。

“你说他要来？我是不信，他不过是个师无名的，怎么跟咱们比？”

事，夏小蝉也是第一次听城讲，是闻所未闻的。他听罢，不由慨：“这位夫人真是了不得，江湖中人形各异的，听师父说的，似乎能都买她的帐。”

城回看他，侃：“你可得努力啊，多少也混个男英雄。”

城笑：“谁叫她厉害呢。”

“嗳，师父！”

“啊，如此看来，这位赤殷夫人真是本事极佳，又有大智慧的人，是个女英雄！”

那桌人却因此聊得兴致缺缺，似乎不准备聊下去。忽然听另一桌的有人叫他们，鬼鬼祟祟，又掩耳盗铃般，还是谁都能听着。

“你们知什么，不，到底不一样，盟主，不能只会功夫，不知为人事，这其中弯绕多了去了，不然谁都能盟主了？”

“好好聊着，提那人嘛？晦气……”

夏小蝉默默，这话倒是对的，盟主确实不能只是功夫上儿，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纠缠，有纠缠，就要有人理纠缠，总不能什么事都只应对给一剑劈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那个人就懂为人事，能盟主了？”

城继续打走在前，悠悠：“确实是个人，只不过是大分人无福消受，有贼心，没贼胆招惹的人，许多人好面，于是说，不过是看她是个弱女，又生得漂亮，所以卖她两分薄面，殊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他的面。”

城回看他：“你怎么知她漂亮？”

不知是谁发一声刺耳嗤笑，颇为不屑：“江湖上的事，牵扯那朝廷什么？！长野再如何，到底是英雄，劫富济贫，杀的都是大富恶，由得那群脑满的宰割？笑话！”

那人？夏小蝉尖着耳朵听，好奇起他们嘴里的那人是谁。

夏小蝉回过神来，小二这逐个上菜，他便冲楼上喊了句师父吃饭。

夏小蝉若有所思：“听名字，觉漂亮。”

“小蝉。”

“嗳，你们在这里论这些，殊不知那长野已经没几日活了，他上的官司，够他坐牢坐到下辈去，我看呐，他的日，就要尽了。”

“是！师父，小蝉会用功的！”

“就是，咱们江湖中人，还穷讲究这个那个，说去叫人笑话。”

是夜，行至一小村镇，镇上从前到后就一家客栈，叫福客栈，约莫有不少东北方向而来，要去玉溪峰的侠士，皆从此过，所以生意竟然还行。人人边带着兵，奇形怪状的，有的是夏小蝉见过的，有的是他没见过的，都不相同，各有玄机。

“说不定……也是瞧她漂亮？”

“嗳，客官，抬贵手，上菜嘞！”

“放你娘的，哈哈哈！喝酒喝酒！”

城朗声大笑，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饮了两，对着漫山遍野的：“大浪淘沙，红尘中，多少女英雄——”

城应声回了他知，果然很快开门下楼来。师徒二人一荤一素，两碗白饭，便是足足的，夏小蝉看先前那群人早已喝得似梦非梦，便小声同城讲起他听见的，城端着酒杯回望望那些人，只说对夏小蝉叮嘱，只听听就是了。

讲话的人闻言，自然懒得再论，只说：“说些这个，便不听，又能奈何啊？且看这话灵不灵验，你便来我师门下个洒扫小弟，如何啊？”

因为店小，几张桌挨得张，所以别桌说些什么话，能清晰耳，大致都能听个明白。夏小蝉要等菜上齐了才叫城下来吃饭，百无聊赖间，便咬着茶杯听起隔桌的故事来，讲的正是一名近来名的游侠。

“你不知，武林盟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的年轻人啊，就喜争这名，其实又苦又累，好容易就得里外不是人了，你太太太师父吧，好像过，后来咱们家就再没人办那苦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