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昌安便顺着接话：“那个人不是官家弟，仿佛……是哪位大人的门客？我也忘记留心，反正是个生面孔，大家都没见过，听说是民间武行里一个名的人，约莫二十岁五六岁，叫元冬。”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且看吧。”

夏小蝉愣了愣：“这也行？”

了，陛下准了。”

夏小蝉纳罕：“那可真少见，这个姓……不像咱们中原有的？边地？”

敢昌安微微颔首：“就是那个。”

大中午的，两壶下去，老裁已经跟敢昌宁是兄弟了，说要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就是脾气差。女儿？夏小蝉苦笑，赤殷夫人敢昌宁？为了天下太平，还是不要为好。

“姓袁？”夏小蝉若有所思，“倒也不奇怪，别是跟史书上几个名将是一家……”

“谁，是谁？”

敢昌宁伸一指摆了摆，否：“此元非彼袁，他姓元月的元，伊始之意那个元。”

敢昌宁眯起睛端详他，啧啧叹：“你个小娃娃，懂得这么多，亏我们是一朝人，若你生在别国，将来在战场上遇见，未必讨好。”

瞿牧斋附言，肯定了他的猜想：“在西南那边多，燕与麟趾接壤一带多姓元的，但还是少，其实麟趾国内最多。”

瞿牧斋闻言蹙了眉，心中不解敢昌宁就算了，怎么连敢昌安也这么莽撞，正抬要看敢昌安。便听他主动开了：“陛下偏心把探给了陆家的小，阿宁才成了第四。”

夏小蝉耳朵一动，对瞿牧斋笑笑：“是吧？”

“啊……”瞿牧斋轻叫声，疑，“是不是那个？”

“我不熟。”

夏小蝉急起来，抱着瞿牧斋的手臂追问。

瞿牧斋轻咳了一声，没接话——不好意思了。夏小蝉乐得扯开话题，扭去叫两个大人吃饭，可巧他们来了，倒不必叫了。告诉了他们好消息，城兴致上来，说今天要不醉不归，敢昌宁自然乐意，疼的是别几个。当然，还要排除老裁。

“嗯…陛下说，敢家辈有人才，大将军教得两个好儿，叫人羡慕。”

夏小蝉看他想得开，自然最好，却意识到既如此，这之间还有个榜，不知又是什么人，能比过敢昌宁？

夏小蝉望着天长舒一气，今天天气好，天蓝得净，仰见到的桃像画在天上——真啊。

“父亲叫我适时下场，我最后一场正巧遇上他，赢他很难，输得不冤。”

“真是这样？”

瞿牧斋微微皱眉，嘴角有丝笑意，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桃树下，落英缤纷，夏小蝉以茶代酒跟瞿牧斋碰了一杯，想起他败了，于是安他，往后自然还有长，再过几年，他也会是状元。瞿牧斋喝了茶，未发一言，两个人心照不宣便好，有的话也不必非说来。

“不知榜又是？”

酒鬼跟酒鬼自有特殊的情谊，能忘尽前嫌。

“真。”

瞿牧斋本来只帮着摆饭，不曾说话，听见他们这样，也是一顿，留神问：“陛下说什么了？”

输了自然难过，以后赢回来就好了。

敢昌宁难得不愤愤，只大大咧咧又躺下了，叹了气。

敢昌宁眨了眨睛，问：“牧斋也知？”

夏小蝉张了张嘴，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桩事情，原想敢昌安不是那样行事的人，他心细如尘，偏偏在这事上了，原来玄机在此——他是为弟弟不满。

“没什么，你们都以为我顽劣不懂事，以为我真看不明白，他的肚里可怀着个宝贝呢！陛下给那小探，不稀奇…我是不是比他厉害，睛不瞎的都明白，往后上了战场，今天这个探未必不是他的命符，多大本事多大责任，他没那本事，担那责任——”

瞿牧斋了，嘴角也似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