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夏小蝉下意识发了个冷颤，用力摇了摇：“不会的不会的，长野虽然厉害，但也不能到撼动江湖那分地步，不会的……我们只要救了他，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缘由？”夏小蝉直起背疑惑地看着师父，见他不语便自己摸着下颔首思索起来，中念念有词，“若说顾灵安跟咱们有仇倒还说得过去些，可真论起来也是忠平伯大人，不是咱们，跟长野大侠能有什么仇……难他知长野大侠是咱们的熟人？可是咱们跟他也没那么熟啊……”

夏小蝉心中狠狠滞愣一拍，脑中响起鸣钟，他双眉蹙，愈加不敢相信起来。

“嗳，可不是咱们大难临，是他长野大难临啊。”

“长野这些年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低，如若杀了长野，江湖必定生，就算长野真的杀了一个姨娘，也不会是官府妄动的理由，这还不足够，既然妄动……”他看向夏小蝉，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既然妄动，便是有人希望江湖生，若是江湖生，天下便，天下……小蝉，你现在知为师担忧的缘由了吗？”

城望向天边，那里渐渐有了红，黄昏将近，他们也该启程，他看见夏小蝉脸上的张，忽然后悔将这些事情详细告诉他，不过好在他也没说全，他心中所虑又何止于此……只盼如他这小徒弟所言一般，只要救长野，便是万事大吉。

城总算咂了咂嘴，声音略带了些讨好：“哎呀，师父跟你说笑呢，你这孩怎么越长大越较真儿呢？”

城端起凉茶，静静盯着碗中的茶，吻听不喜怒：“是谁恐怕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长野的命可不能随随便便被他们拿了去。”

夏小蝉气得发急，背过来没留神儿碰掉了桌上的蝉鸣剑。蝉鸣落地，城便也不好意思起来，轻咳了两声主动替他把剑拾起来搁好了。夏小蝉看了看剑，抓起来抱在怀里，还是那副难办的模样。

“是谁……”

夏小蝉两条眉委屈地耷拉着，睛也看起来可怜两分，语气闷闷的：“长野大侠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他没事儿杀人家姨娘什么，就是劫财真要杀人，也是杀那老爷，杀姨娘难还为了劫？去年咱们在囷龙司遇见他，神女门那么多漂亮围着他，他连袖都不碰人家一下的，怎么可能是劫……”

“那是什么缘由？”

就好像现在，他在他抬看向远的光中又瞧见了他的牵挂，这回好像不只是长野那么简单了。

，大难临都能变不惊跟这儿吃生米呢。”

夏小蝉克制不住地想，顾灵安要杀长野，他是三公主的驸，他的背后便是整个温家，而温家要保的，要送上皇位的那个人，除了五皇还能是谁？满朝皆知五皇鉴明君得陛下，陛下与太常年生隙，不是亲近的父。如五皇真铁了心要争夺储君之位，谁也没有十二万分把握敢说陛下不会废储。自古来成王败寇，太怎么办，青怎么办，萃大人，翠翠……

城沉默着别开了，直望向前翠绿一片的竹林，他双手扶在膝上，上一白的袍看起来纤尘不染——他总这么脱俗，超然于世间万似的，看起来无牵也无挂，可是夏小蝉知，师父只是不牵挂自己，他总在牵挂着别人，牵挂着翠翠，牵挂着老庄主，牵挂着老裁，牵挂着自己，牧斋，还有更多更多的人，都是他的牵挂。

他生怜，淡淡：“嗯，我们一定能救长野。”

城抿了茶，轻叹一气：“谁不知呢，所以啊，这其中一定有别的什么缘由。”

城伸一指轻他的眉心，笑：“想什么呢，师父说的缘由可不是这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