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年便是武林大会，这一年之内，江湖与庙堂必生大变。

“哈哈哈哈哈！！”

城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他：“一日为师终为父，你本来就是我儿，我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劫囚是最坏打算，可只要长野在牢中多一日，便是多一分危险。今时不同往日，长野的危险不再是他个人的危险，或许连他本人也没料到自己能有多大能力。

“等忙完这阵，咱们回趟离人关吧。”

冕州城中那座繁锦簇之楼乐音袅袅，度此良夜，百姓与君王都是酣睡，不知刀光已现，剑芒已。夏小蝉伏在城的边抱着剑睡得香甜，城瞥一小徒弟，复而望向那座不远灯火通明的楼，中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有悲。

明察秋毫，善解人意。城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忧愁散去，他抿住不知该一个怎样的笑来，于是只闭了闭向他招手。夏小蝉喜喜丢了碗筷，扑到他边，任由他师父搂着他的脑袋搓圆扁，他只咯咯直笑，分明是长胳膊长儿抱也抱不起来了的年纪，却还像很小的时候似的。

城额绷得发，中寒光毕，他只愿是他自己多想，可偏偏如何看都不似是他多想。

是善解人意。

真论大变，还有什么大变，能大过天下易主。

城之时，他留神看了同他一起城的那批江湖人，因长野不曾开宗立派，那些官兵也不曾熟悉武林，这个时节里，这群人偏偏都来到了冕州城，毋庸置疑，若是长野事，这城中的江湖人一定揭竿而起，那这便不再是普通官司，而是民变。若真到那时，这事便是覆难收……

自三年前武林大会之后，筑佛人销声匿迹，有人说他还是回到灵山筑佛，有人说在哪遇见过他杀人，可不是什么，能让他憋足三年不动声不来寻他……赤殷夫人答应他的条件里，必有自己的命。现如今长野收押，若灵机坐视不动，便说明赤殷夫人在其中角并不简单。

他默默望向不远那座烽火台，那里昏暗着不曾有光。

可是江湖事，对赤殷夫人能有多大好，这一池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是看在老裁的面上，她也不会如此行事才对，除非她背后还有人……

江湖险恶，庙堂幽，城带着夏小蝉过了小半辈。这一路而来，风霜雨雪尽是污浊才是，可偏偏就养了他这样一个孩。若论武学，夏小蝉这个岁数还未有所大成，他实在算不上个好师父。可若论人，论过日，他想夏小蝉或许未来会得比他更好。

他一直信不过赤殷，所以去玉溪峰的信他寄了两封，一封给灵机，另一封是给老裁。上个月听说那老妖因为天要去闭关，这要关也不知他收着信没有。他决意在此等上五日，若善念堂遣人城，不会不来寻他，若无人……五日之后，便只能赌上一赌了。

许多人不知，人这一辈，能好好个人，好好过个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师父你这是玩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