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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滔天巨浪卷众生,从来没有谁能做到真正的独善其身。(2/2)

焦心向前一步,枪阵却锁着腰,若不是他因长野与小蝉分神,又决心此行并不害人……现看来简直就是妇人之仁!他想罢休手,别人未必愿意罢休手

夏小蝉知,他是凶的,他也见识过他凶,庙会,玉溪峰,还有……现在。

长野挤一丝力气前的发,发丝飘起,他看清那冲上刑台的少年——他有明亮的压迫,是少年人独有的劲。少年人……他忽然释然一笑,他求求声名敬仰到底求个什么劲儿呢,到来不如少年义气。

着刑台之下,那些人的脸在光之下竟然失去颜,发青发蓝。于他们而言,今天台上斩首的不是谁,大概左不过是一场闹。可怎会如此?长野半生为穷苦,难为错了?他中又沸腾般折磨起来,中赤红一片。

“谁敢。”

“该死!”

“小蝉!”

“小蝉!”

上前一步,却被顾灵安一枪拦住,正悬在他肩膀之上,他在刹那松开夏小蝉抓住了枪,顾不得手裂之痛即时回察看长野,不料众守卫受令以枪阵锁在他的腰间,平信军枪设侧刺,他贸然行动便被划开腰腹。看着刽手的刀就要落下,决意将报心剑投向刑台,却看前虚影一闪,他瞳仁缩,投剑的手顿在空中,不敢妄动。

“师父……”

他的声音一向同他的人一般风格,独力量,玉般泽却又刚难以摧折,只听他冷冷念那两个字——

“你——”顾灵安以长枪跺地,刑台微震,他吐息愤然,光忽然瞥向刑台上伤重难治的长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给我杀。”

“你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该从你的英雄梦中醒来。

夏小蝉忽然便看得清楚了,他侧着的面孔,睛里那分不容置疑,野生动般的压迫与领域,清晰可见,一览无余。

长野到脖颈一阵风凉,地上悠悠飘落一截断发,他好容易回过神来努力睁,模糊间看见一个人跪在自己边,额角暴,奋力模样——是夏小蝉反手以蝉鸣相,将刑刀堪堪拦住。刽手皆是夏小蝉这样少年格两倍大小的彪形大汉,若论巧劲确实有得拼,可若纯论力气,他绝不可能拼得过。

他的手,厉声反:“将军要跟我谈律法!什么是律法!律法就是秋分之前,不得有人犯刑,平信将军声声天王法,难这便是将军守法的模样吗!”

“给我杀了他!”

那刑刀一下失力,夏小蝉没缓过劲,着剑跌了去,脑中想着不能跌下去,不然蝉鸣该一剑劈开他的脸来,可是疲乏,睛与耳朵又模糊起来,他脑中嗡嗡听不见声响,仿佛听到什么尖锐的响声。就是在那瞬间里又听见是什么东西落了地,钝钝的声响,奇怪,他怎么不觉得痛,地还是的。他无意识地抬起了——

百姓四散而逃,顾灵安被迫屏住了呼,瞥见他白袍之上裂着几血痕,目惊心,他艰难看向刑台却忽然诡笑,齿间一片血红,望去,心脏猛然收要脱手却被顾灵安死命抓住,手背被男人的指狠狠抠着,生生剜掉

看着剑被压下,他竟然用肩向上抗去,剑刃压,百年剑宗打磨的名剑必是削铁如泥的好兵,何况血。夏小蝉脑中混沌,只觉先前那扰耳朵与睛的势力又袭了上来。他咬着牙低吼声,试图保持清醒。

牙关反手投报心,顾灵安睁睁看着那剑以剑柄狠狠击中那刽手的脖颈。他气极一枪杀了,却不知何时已然来到自己前,那枪锁阵中哪来的什么人。冷笑,一手掐在他脖颈上,目光无悯,只余一个狠字。

“长野啊长野……”

“我有何不敢!”

这人的下颚骨一向有莫名的韧之,鼻,眉骨,还有嘴,浑上下无一看起来不严肃认真,可只要他一对他说话,看向他,他便似乎又没那么严肃认真了。明明长了那样一副面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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