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间，另一个跟在成钰后的考官冷哼：“这题分明上个月才考过，换一个说法就都不会了？全场竟没有一个能来的，督学这般辛苦教导，也不知都学到何了？”

“……”

季沧亭自己看了看数术上五题，看了不到十息就觉得脑壳儿疼，一扭瞧见坐在她斜后面的石梁玉，一扫刚刚考艺时的无能样，起笔便写，中间毫无停顿，不一会儿，面前的纸面上便写满了算法。

季沧亭只能更直白一：（借、我、抄……）

“啊这个祸害，害死多少秀才举人不够，连我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也不放过！”

季沧亭一坐定，便四打望，见成钰没来，心里有失望，发下来的数术卷也是看得一雾，本以为是自己状态不佳，却听见四周低语声骂了起来。

石梁玉只当她是开玩笑，在监考那里莫名其妙领了个号牌，便被推上去靠箭。

（好……人……救……我……）

“数术考题谁的？这啥玩意？”

季沧亭嘲笑：“那我就放心了。”

之前特地背着家传宝弓来考试的庾□□得差没摔了传家宝：“灞！我家老说，只要我六艺有一门拿了甲就让我嫁娶自由，你是不想让我好好过年了！”

石梁玉尝试着接她的话：“那……刚刚他们说，艺大考已经开始，郡主不怕迟到？”

此时整个考场里倏然一静，季沧亭本能地背后一凉，只到桌案旁边坐下来一人，拿起她空白的试卷观赏了片刻，和和气气地声问。

“他们那群废，让他们先考三都不一定比得过我，我也就是数术不大行。不过数术考不过也不怕，我跟督学有一。”

跟督学有一的后果，就是考试的时候，督学他总会密切关注你的动向。

“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照书院的规定，不是新学还是后学，到了日都要过大考，上午考君六艺，下午考策论。若是考得不像样，成老可不你是什么皇亲国戚，一律逐书院，苦学半年后有所成，才能再获得资格考小龙门里。”

“这么难，肯定是他成钰！”

那考官刚要发火，成钰却站起来绕过季沧亭，

季沧亭不服：“还是有人来了的。”

……原来不想让别人过好年的不止她一个。

这个落魄书生在季沧亭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大了起来，她左顾右盼了片刻，扭对着石梁玉疯狂使，挤得睛都快了，石梁玉才注意到季沧亭这边的动静。

季沧亭：“……”

石梁玉不明其意，茫然地看着她。

“亭亭，你想抄谁的？”

四周又是一片大笑，不一会儿考官们便来呵斥众人，带着他们去了数术考场。

他本以为会如之前般受到其他人嘲笑，但很快发现所有人都围在隔的靶场，定睛一看，只见穿着红襦裙的少女正挽袖搭弓。由于来得晚，考官将她的靶比其他人后移了五十步以示惩戒，可季沧亭不以为意拿起弓箭随意一瞄，箭矢如星赶月一般，接连命中红心，惹得一阵呼。

箭是贵族才会专门派人教授的，他自然不会，只是箭的时候，看着那靶心，总是本能地想起了石莽的脸，除了一开始的六箭外，后面四箭不至于脱靶，勉得了个“丙下”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