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棠棣·其三

“嘶——”阿木尔学着季沧亭去了只烟，却不小心被蹿来的火苗燎了一下，灰溜溜地回到了炉边，小声嘀咕，“原来真的是火……”

这话招了季沧亭好一阵笑话，而襄慈长公主此时也好似格外随和，甚至同年幼的阿木尔讲起了中原的民俗传说。

长公主真的好像母亲啊……

——僖宗和光十五年，匈固若可汗兴兵犯越，帝使公主襄慈和亲。时皇卫棠和光六年中得襄慈庇护，跪请僖宗收回成命，未果，复冲寝求见，为僖宗逐。公主和亲前夜，皇棠醉后闯公主寝……次日，公主亲随四十二人皆为僖宗杖毙，和亲。

“当年之事都过去了，请公主莫要气伤了，要以小郡主为念！”

大，不觉得他会什么不利之事，犹豫了片刻，便带着不明所以的阿木尔去了。

雪光照上纱窗，因着焰火而乍明乍暗的面容，无端透一冷冽。

阿木尔再一次如是觉，小声：“我

襄慈长公主并无异，只说中织女针脚陋，落了针在衣内，已让赵公公带回去重新了。

确认季沧亭离开后，赵太监让带来朝服的小内监也一并去，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叔父，此等昏君，你糊涂——”

与此同时，满城庆贺的烟火炸响开来，迎接新年的喜氛围伴着轻柔的雪飘散到千家万，却飘不到成国公府的书房里。

襄慈长公主一言不发地起，拿了一把剪，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那绣着青竹的朝服前，一寸寸将那朝服剪烂、撕碎，最后，修佛多年得来的枯寂双里，涌起一令人心惊的悲怒，中仿佛要将之咬碎一般，说宣帝的名讳。

“……从那以后，人间的百姓每到过年就放起了烟爆竹，再也没有年兽来滋扰了。”

季沧亭对此半信半疑，但见母亲今日忙于年节布置，早已神疲倦，便不敢多追问。一家人坐在廊下，看着窗外飞蹿而升的朵朵烟，赵公公带来的怪异氛围也逐渐散了个净。

季沧亭往年总是不到时，便耐不住睡意同周公会面去了，今年无端端有些心慌，在门外带着阿木尔放了不到半个时辰的烟，便匆匆赶了回来。

冷清的长公主府里难得有个孩，仆人们便从仓库里搬了一箱箱烟火在院里摆开，不一会儿满院落就为火树银载满，一时间如梦如幻，瑰丽非常。

——宣帝初年，冀川侯退匈于崤关之北，皇棠登基后，急召公主襄慈与驸季蒙先回京，公主先发回京，路上舟车劳顿，诞下一女，路闻炀陵城上兵甲林立，得信知宣帝斩良弓，急令随从庄嬷以针为女儿眉心朱。回京后，宣帝亲携“血魃”，府杀沧亭，见其眉心朱红似己，圣心转喜，撤兵封赏，季侯父女此后得以为安。

阿木尔生于厄兰朵极西，那里有澄澈得可看见天悬星河的夜空，却未曾想到千万里之外的中原汉民早已将星光搬到了人间。

“卫棠……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