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季柊顿了顿，叹了气：“……谢谢你，许警官。”

许轻和这次罕见地起来，用力牵住了她的手，声线微冷：“给我牵着。”

盒内躺着一串手串，几十颗小巧的木珠串在一起，用红绳打了个结。

季柊摇了摇，着她的手，看着那串平安扣笑了笑：“也没有，心诚则灵罢了。”

季柊忽然想起，她之前问过很多个为什么。为什么面对K，许轻和要救她；为什么要为了普通路人去涉险境，为什么要因为她委屈自己。是因为许轻和是警察吗？

“……”

季柊握着她的掌心站起来，在她边坐下：“我妈告诉我的。她说，每个人的运数都是恒定的，有的人前半生运势不佳，后半生就会事事顺遂，反过来也一样。她当年就在佑民寺求过一个平安扣，告诉我她把她的运势全送给我了，希望我能好好长大，可惜之前丢了……她信这个。”

“许警官，你听说过运气守恒定律吗？”

季柊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松了手撑在自己边，顿了顿，她歪着脑袋看向许轻和，语气很轻快：“所以我给你求了个，把我的运势给你，你可要好好生活下去。”

“看什么呢。”不知过了多久，季柊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许轻和一抬就看见她的挡在自己面前。

听见她这样轻巧地回答了，饶是许轻和有心理准备，心脏也还是狠狠搐了一下。她还是没说话，只是低着，指节却抠在木椅上，一的都用力到泛着青白。

她斟酌了许久，才问了这个问题。结束，是要怎么结束，她把证据递上去，让季柊服刑吗？被审判后监狱？在牢里待几年几十年甚至死刑？还是……

季柊偏看了许轻和的眉，还是乖乖地任由她牵着。两人在庙后一小方院内踱步，墙角有一天然源，经年累月地着小泉，那一片儿都漉漉的，长着一整片的青苔。

“这个……原来你信这个的吗？”许轻和还是有些诧异。

许轻和抬起手，看着腕上那细长的手串，抬手就要取下来：“我不要！我自己有自己的运数，我不要你的……你拿走！”

季柊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佛门……”

“什么怎么办？”季柊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啊……我不想坐牢，也不想坐在电椅上被电得滋哇冒烟。我自己解决自己，也行，是吧？”

佛门圣地又怎么样，佛有保佑过季柊吗，亵渎就亵渎了，反正她不要这份庇佑，她也不要佛家的信徒。许轻和甚至有些很恨地想。

留着它，许轻和至少还能记住她。

许轻和“嗯”了一声，站起来，要伸手去牵她的掌。

她要许轻和记住她，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许轻和记住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又恶劣，看着即将到来的结局，她想到的居然是要许轻和记住自己。

许轻和听话地了，朝里走去。她坐在回廊长椅上，看着前的白墙黑瓦，还有墙上绘着的佛像。时不时有外人穿过林从她前过，斜对角还有位穿着灰布僧衣的僧人拿着竹扫帚在扫地，画面倒是安静，她看着也了神。

她低着，视线胶着在自己鞋尖上。

季柊拿手串，一手抓着许轻和的掌心，一手将手串了上去：“这是平安扣，我向主持求来的。我记得这儿的平安扣很灵的。”

“你什么去了，我都等了这么久了。”许轻和皱了皱鼻，有不好意思，脆反客为主先发制人。季柊角迸一浅浅的笑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掏了个小木盒：“喏。”

“……季柊。”许轻和动作忽然轻了下来，语气飘忽：“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平常人，或许会期望所之人忘记自己另觅良缘吧，但是……她不到。季柊沉沉地想。她想，便了，也好恋也罢，她对许轻和的情算不上尚纯粹，反而夹杂着许许多多的私心。不过无所谓了，她不在意。

季柊了一气，牵着她的手又了。还有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是许轻和啊。

当然不是。

“听话了，留着吧。”季柊伸手拦住她的动作，语气透丝丝无奈：“我要它什么，反正也用不上了，留着吧。”

“啊？我没……有这东西吗？”许轻和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