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谢？”他长眉微挑，语意讥诮：“愧不敢受，将此事由沈国公决断吧。”

沈语迟反应极快，没过脑直接冲：“对不...”但对上裴青临那双饱嘲的睛，最后一个字怎么都说不。

裴青临勾一笑，看着着那白洁细腻的颈项弯弧度，心下微不可查的愉悦起来。

裴青临心有怨怒，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即便他把她去了，她也没什么可指摘的，是她算计楚家在先，既然手，那就得有计划失败的准备。即便裴青临告发了她，她也没什么好怨恨的，自己的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即便是重活一世，为人之本也不该忘。

“与我何？”他托起她的下，迫使她看向自己：“大娘使人折辱我，事到如今连一声抱歉也无呢...”

对女施暴本来就是她最厌恶的事情，哪怕这事原指使的，但她如今变成了沈语迟，不心里如何推托不愿，但她的的确确借着这个重生了，那么使人对裴青临施暴这事跟她的无异。总不能白重生一遭，却不想背负责任吧？

能撩的人心，特别是此刻他离得极近，明明是在威胁人，却好似情人的溺声调。

裴青临暂且算她过了。她了气，努力摆个谈判的姿态，只是还不敢看他睛：“我不想嫁楚家，此事...先生能否帮我隐瞒？我事后必有重谢！”

沈语迟低摸到手边的茶盏，本不敢看他的睛，她了气，脆认了：“你...都能打听到，我自也可以。”

她明白了，裴青临无非是居临下的戏，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歉，可她却的确欠他一个歉。

裴青临沉默地瞧着她，瞧

话才说了一半，双就被他的手指抵住。

沈语迟慌忙拉住他：“等等！”她向现实屈服了，低向裴青临卖惨：“那个那个，先生心地宽宏，楚淇此人人品不佳，若我嫁楚家，一生荒凉，先生你于心何忍啊？”

她张了张嘴，勉把飞到天外的神智拉扯回来，她勉调整了表情，一张声音却很涩：“原来...这香料叫迦南？我只是觉着它味好，这才拿来使了，它如何不当...”

沈语迟此时却半欣赏的心情也没有，她表情刷的空白起来，唯一的念只有——居然被人发现了？！他怎么可能发现？！

沈语迟只觉得上汗倒立，抬看向他，他畔笑，神情讥诮，宛如逗鼠之猫。

这一低，等于什么都认了。

他以手支颔，似笑非笑地给她最后一击：“楚夫人承恩侯府的旁支一系，承恩侯府每代都会几个使了迦南会犯病的，这在圈里不算秘闻，不过楚夫人不，寻常也用不到此，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用了迦南会犯病，你又是如何知的？”

“于心何忍？”裴青临慢慢重复，讥诮意味更。

“嘘——”他以指抵上：“别对我撒谎，我能看来。”

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让人不由心生战栗，让她彻底没了气势，慌张地低下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