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带着怀孕的梁尘住进了祖宅。
那里不仅是我们三兄弟长大的地方,也是承载了安安许多童年回忆的场所。
所以当阿金他们忧心忡忡的向我报告而安这几日的行踪的时候,我不得不避开了孕期格外嗜睡的梁尘,很是头疼他这个去各大酒吧买醉发泄的侄子。
更别提凌晨的时候派出去暗中护着他的手下发消息说少爷喝得醉醺醺的去墓地了。
我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终于还是忍不住瞒着熟睡的梁尘,给阿清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独自开车去了墓地。
开去墓地的一路上时间是格外的漫长,而安安的手机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的状态,我生怕他这个小屁孩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更是猛踩油门的在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脑海里一幕幕浮现的都是少年天真无邪的表情,缠着我撒娇叫我“叔叔”的声音,以及泪眼朦胧的祈求……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少年的自己,还会不会像先前惩罚他那般冷静自持。
我已经失去了他的父亲,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被我宠坏了的小孩,我也可以一直纵容的让他在我的羽翼下安睡,比起失去他来说,别的都不重要了。
我在墓地那排从不敢造访的墓碑前面找到安安的时候,沐浴在晨光当中的是少年抱住墓碑满脸泪痕的睡颜,他雪白柔软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墓碑上男人露出温柔笑靥的黑白照片,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是梦到了怎样恐怖的事情,时不时的抽噎着瑟瑟发抖。
辛德瑞拉看到了都要潸然落泪自愧不如的场景。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敢抬腿走近大哥的墓碑,曾经的旖旎念想在看到这块方方正正又清清惨惨的墓碑之后只会全部抛诸脑后,我想起他还在世的时候抱着视若珍宝的婴儿递给我,交代我做叔叔了以后多了一个要保护的人了。
记忆里怀中婴儿香香软软的身体渐渐地与面前跪倒在墓碑前少年单薄的身影所重叠,我发誓过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那样保护安安的。
我抱起少年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他很快就醒了过来,长长的眼睫毛早就被泪水沾湿粘在一起,哭哑了的嗓音在我的肩头闷声闷气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往上抬了抬他的屁股,无可奈何的反问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你都把他接回我们的家了!还要让他给你生小孩!”安安把满是泪水的小脸蛋埋在我颈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控诉起来,揽住我脖子的双臂更是死死地箍紧了我的身体,“呜呜呜呜,叔叔,不要丢下我,我也想给叔叔生小孩呜呜呜呜呜……”
这都是哪里来的鬼话?!
面前墓碑上的男人还是微笑着望着我们,一如既往的温柔如风,我的心底也变得格外柔软起来,拍了拍他浑圆的屁股:“你永远都是叔叔的小孩,走吧,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