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王殿下？”

长久的沉默，江微尘再次叩拜了两下。

江萧芸尚且不知他反应会如此之大，满面哑然：“我们不清楚她的底细——”

“嗯……那你现在可以撤了。”

“不假。”

“我听说，你向母皇提了亲事？”江微尘簌簌坐起，质疑问，“是真的吗？”

“母皇……请母皇成全！”

“我当年发过血誓不会把计划告诉任何一个人，在竹明轩，无论是如何艰难的时刻，无论阿玖待我多么真心实意我都未曾透过！若说我这一生会有什么后悔的，便是只因生而为江微尘，所以至死也不能与她坦诚相待！现如今，在倾心的人面前，男儿这个秘密本又有什么关系，我信任她！”

他这一礼，比以往更加用心，更加定。他决不

“为何？”

“她是我要的人。”从十三岁就决定要在一起的人！

榻上，两个病人对床聊天。

“……”榻上之人长一气，“何人？”

旁的塌突然倒了，江微尘晃晃悠悠站起来，瞪得圆。他言又止，又不知从何开，沉默须臾，声音颤抖：“你不能娶她。”

只不过未曾想，这般割舍，心却能如此疼痛。

握着书的手微微用力，江萧芸起，方离开塌三尺，却又踌躇着坐下。

“尘儿……可想清楚了……汝乃男儿……”

罢了……便依他吧……

“哗！”

一想到那个女孩，一份多年的愧疚便一直压抑在她心底，对于阿尘，她亏欠良多，与他争抢一个他好不容易放在心上的人，那她会更愧疚……

阿玖……当年，她没能救那个女孩……

心中浮起那人假装温柔的笑脸，她不仅嗤笑声。

江微尘淡淡：“我已解决了，从此不会有不该知的人知这件事。”

“可我与九辰无冤无仇……看来有人要买我的项上人。”江萧芸落寞极了，也失望极了，她挲着手上的书页，心暗涌，“若我们能查到，平夏也——”

他郑重跪下，俯下，朝女帝磕了：“母皇，请赐婚微尘！”

在云华殿门守着的侍卫见到匆匆而来的江微尘，惊得连忙站好。她们向来是怕他的，他狠起来说一不二，着实让人有距离。

睥睨着众人，他努力平稳住气息：“本王要见母皇。”

他双手握住，心忽痛起来，不论江萧芸后面说了什么，也不自己鞋有没有穿好，光着脚丫便冒雨冲了去，引得人女奔在后为他提鞋。

“阿尘，你现在是假的女儿——”

对方没有回话，只诧异地望着他。

“有何不可？”江萧芸也缓缓坐起，的内伤依然疼痛，令她苦不堪言，“我倾心她，并不在乎她是男或是女。”

云华殿中药香弥漫，女帝依然睡在床上，由屏风遮挡着见人。屏退了下人，她方支撑自己坐起，透过清渺的纱望向他。

“尘儿……”她微弱的气息如烟云飘飘悠悠，忽远忽近，“什么事……”

“长岭长皇，沈乐清。”

通报的嬷嬷匆匆小碎步来，将江微尘请了去。

对上她疑问的，江微尘心中一抖，有些茫然：“因为她是女啊，你如何娶一个女？”

“你不清楚，我清楚。”

眸中漫敬佩，江萧芸将手中的书放下，轻合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不曾想，竟是个女……女扮男装，可谓舍去了不少女儿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