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去了，往好了说是被俘虏，往差了说是送死。

“对不起，”她忽跪下，朝她磕了，“时年，请你帮我照顾好孩，等我回来。若我回不来……九辰也定能回来。”

时年满面疑惑，只听她徐徐：“九辰会来的，你帮我照顾我的孩，等她来了，你告诉她，我在白州等她。”

我都不知，你我这缘分，还够不够下辈……

但她怎么能抛弃一生挚，在这里苟活？！

“疯了，都疯了……一夕之间，都疯了……”

你是不是把下辈，也许给别人了？在你那儿，我可真是一儿都讨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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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如果可以……

她这赴死的决心，让时年惊叹。

但他，定不会阻止自己。

抱臂站起，冷冥轻笑一声：“放心，我定不会是一个人。”

冷冥死死揪住自己的发，无话可说。

回心，云烟旧事混着闪闪摇摇的光，浮上脑海。

时年哭着拎起笼走了。她知，那一滩黑血代表什么。

只记得与她初见，她亦是一玄的衣，如这漆黑一般。但她的黑，确是亮的，好似散发柔顺的光，刺他的。

为了拖住最后一气，他吞下五毒教的秘药，延长自己最后的生命，只为给余玖传信。

竟如此老吗？

任霓煌五脏俱损，再活不长，又中了那将领一剑，已是无力回天。

“冷冥？”时年不安地望着她，生怕又疯一个。

那药毒极，一刻便会将他吞噬，如浑被刺，痛苦异常，死也无法死得漂亮。

“啪”！

好么……

凌的脚步声徐徐靠近，他的双渐黑，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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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冥……你和沈乐清若是没了，孩怎么办？！”

余玖听罢，一气

下辈至少给我一个回眸吧。

“知了。”

“冷冥？冷冥！”时年惊讶地盯着她放下孩，在它熟睡的粉的脸上留下轻轻的一吻。

余玖……余玖……

“沈乐悠是个鬼……”时年哽咽着躺在床上，“冷冥，你不能独自去找她，她也许正等着你去找她，她也许设下了千万埋伏、天罗地网，只等活捉你！你，沈乐清，都是她威胁九辰的把柄！”

闭上双，他的脸颊边，尚且有清泪两行。

不争气地泣着，他伸手抹了抹角，压下呜咽，却摸到腥气的一片。

遇见了你，我把下半辈都放在你上，你几乎是我梦里的全。但你可曾梦到我？就一回，哪怕仅有模糊的一面，我也满足了……

她不舍地轻戳襁褓中婴儿的小手，孩睡得熟，还以为爹爹娘亲都在边呢。小小的嘴边吐白白的，她伸手了，将月婵抱到时年的床边。

手中的杯盏被碎，冷冥将埋在臂弯，听着时年的一字一句，心痛如斯。

那些如眷、似年的岁月，回想起自己为她过的傻事，回想起有她在的蒸秋尝，就连被血凝住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若他能回到当初一定狠狠嘲笑自己一番。

自此，冷冥也不回了医馆，消失在大千世界。

万千河归大海，终归于同。你我在曹地府，是不是也能相见……

他活得也不短了，只可惜，没在红颜淡妆、略施粉黛的豆蔻年华遇着她，更可惜，没在国天香、墨重彩的世岁月上她。

细细想来，他几乎是对她一见钟情。

他她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