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什么人呀！我等他这么久，也不邀我去喝茶？”

“谁许你置喙将军的？”

婢女在日下晒得发，不自觉埋怨：“不懂，宁远将军这个人总是特立独行的。”

目送万妈妈去，陈茗儿拥着被角有气无力地靠在床。这件事上她也没什么退路，万妈妈待她不薄，就是本着为她解忧，这个活也要揽。

话虽这么说，人却是老老实实地候在沈则住的方寸轩门。

长宁被他这不搭前言的后语牵着走了，顺着：“还没有回话，也不知能改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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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抬脚要走。

长宁没好气：“喝茶男女大防什么事？迂腐！”

“咦，你今日倒肯关心起这些女儿家的琐事了。”

长宁着绫帕，“我”了好几下，才勉想个由，“礼呢，我及笄之日，你当送我礼的。”

沈则问去的话，却丝毫不在意她回什么，又问：“你的礼服改的如何了？”

“这算什么礼？”

“公主别恼，男女大防，宁远将军也不好与您太过亲近。”

长宁下意识觉得自己被他绕着走了，关心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

长宁柳眉倒竖横了一，吓得那婢女也清醒过来，连声：“说错了。”

“我知他不想见我，”长宁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忿忿：“就他那又又臭的脾气，谁又稀罕见他。”

长宁盯着沈则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婢女笑笑，讨好：“听宁远将军的意思，似乎是要在公主的礼服上着意添些

沈则在两步远停下来，垂看她：“不去盯着你的礼服，在我这什么？”

人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旁人可不好受。

“我……”

沈则将蔓来的树枝折断一截，懒懒地丢了，拍了拍手：“我明日亲自去过问，就当是送你的及笄之礼。”

乎乎地也想不清楚更多，陈茗儿往被里缩了缩，阖目沉沉睡去。

“那可不行，我送你的礼，你跟着算怎么回事？”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说话间，方寸轩的主人大大方方地过来了。

长宁摇着手里的绢，百无聊赖地盯着月门上的几个字，问自己的婢女，“大丈夫当志在四方，他为何只在意方寸？岂不是甘愿个井底之蛙？”

沈则卖了个关，趁着长宁还在琢磨，带着杨平快步侧而过，留下公主主仆二人仍在日下。

知长宁行事莽莽撞撞，前贵妃特意叮嘱了几个随侍的婢女，叫她们亮着睛规劝着，任可以，不能坏了规矩。

松了领，绮罗纤缕见肌肤，倒也是另一番艳丽动人。只是叫长宁她自己开说要把领削去两寸，又实在显得轻薄。殿中省不得关巧，一味只知在华贵上文章，自然是缘木求鱼。

长宁心的烦登时散去大半，扬声嗔：“我还以为要等到后半夜呢。”

“不要？拿不给了。”

一住沈府，长宁就知沈则是有意躲着他了。整整两天了，不是老夫人还是大夫人，谁传话都没用，谁都见不着人。

“没说不要，”长宁心意微动，着问他：“那我跟你一去？我明日午后来找你？”

“那你这……我怎么知你去没去啊？”

“来日见了礼服，你自然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