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药箱最底下的屉里掏个纸包，扔给杨平：“叫人煎药。”

“帮手，”沈则加重语气：“又不是让她搭脉看病，别一惊一乍的。”

“运筹帷幄，靠的又不是力。”

傅婉仪咬住嘴没说话，换陈茗儿的左手把脉，一袖，睁了睁睛，“这姑娘对自己下手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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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哗啦啦摇。

沈则替他把话说完，“是，我小时候老被师兄揍。”

“不放心带着呗，”傅婉仪故意：“峡州离荆州也近。”

沈则把手上滴往杨平脸上一甩，单手拎了个杌过来。

“什么？”

“可你经百战，你小时候不是老被……”傅婉仪突然不说了，抬起陈茗儿的腕，替她诊脉。

你见过他伺候人吗？”

“哟，你这就挂不住了，你还是先演练演练吧，以后怕是有更难听的等着你。”

“就这小病随便找个赤脚郎中就看了，难为宁远将军看得起我。”

明摆着是要消遣他，杨平摊摊手，示意我也不能替你。

傅婉仪先是查验了伤，瞪沈则：“你看不来这伤没事儿？”

沈则鼓了下腮帮，模样混：“你觉得我在乎吗？”

她话没说完，沈则耳就红了。

傅婉仪盯着沈则良久，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比闵之聪明。”

虽然知不可能，沈则还是张了一下：“谁没救了？”

“我想把人给你，你在里行走，叫她给你个帮手。”

傅婉仪挑眉，啧啧两声，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宁远将军，经我手的可都是后贵人，现学？你是觉得我命太长是吗？你不如现在就把我抹了脖，给我个痛快。”

沈则顿了一下，才：“倒是可以现学。”

“你想让我怎么办？”

沈则嗯了一声。

“你没救了，”傅婉仪没好气：“人姑娘没事儿，就是被折腾了一圈，骨本来就弱，估计落地的时候就不足月，得好好将养一阵。”

沈则把陈茗儿胳膊收被中，放好床帐，转对傅婉仪比了个手势：“谢啦。”

傅婉仪朝榻上看了一，“我猜还是为她。”

闵之人在峡州，听了这话，沈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傅婉仪转过来，冷哼一声：“你也有今天。”她把药箱一放，指着沈则，“给我搬个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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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则拉着傅婉仪往门走了两步，小声：“我下个月就得去荆州，你也看见了，一个不留神人就被伤成这样，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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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大夫。”

“你知把她托付给我，闵之这个白痴……”

傅婉仪眸黯淡，声音更淡：“听说他双废了，现在是打不过你了。”

沈则摸摸鼻尖，“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求你。”

傅婉仪看他一，摇了摇，“没救了。”

“她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