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下意识握住腰上的香，张却是算账：“君一言，你却迟了两天。”

陈茗儿抿了抿嘴，其实她心内对傅婉仪的激更多，只是一时不好表罢了。

大大小小，事无细，连长宁和闵之的房事都恨不得过问一二。

“你有没有良心？”闵之一手解斗篷，“这几日大雨，我急着赶路，差葬江底喂了

陈茗儿捡起被自己摔坏的茶盘，指尖抠着那坏损的一角，心里说不的难受。

比起愤怒更有不解，这些人尊贵无比，又为什么非要一个二个的都是视自己为中钉，她到底碍着谁的路了？

陈茗儿笑笑：“那我自然是愿意跟着医正的。咱们什么时候发。”

“荆州？”陈茗儿诧异：“荆州战事才起……哦，对了，听说医正从前也随军医官。”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陈茗儿摇摇，“我是记着你跟我说的医家本分。病人就是病人，她是不是贵妃，对我好不好，与我长得像不像，都无关要。”

傅婉仪略显疲惫，沉沉：“我有话跟你说，但也不知谁不谁擅自替你了主。”

沈则双手置于膝上，凭空握了握拳。僵持半月，这半月来江暴涨，而他麾下的军也多半都是北方人，虽训练有素，但到底不是从小在江边扎猛长大的，了了。

“医正过奖了。”

屋外脚步声尚远尚轻，沈则却已经听到了，他倏然睁开睛，片刻之后帘帐挑开，杨平后站着闵之。

“找了你一圈，怎么在这？”

“太要我去一趟荆州，我同他说要带你一起。”

“沈元嘉把你给了我，我走到哪都得带着你，所以也没问你的意思。”

不过傅婉仪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陈茗儿不好直问，便关切：“傅医正是不是累了？”

陈茗儿直觉地受到这次荆州之行会遇到埋于傅婉仪心底的那个人，因为此刻，傅婉仪就站在她面前，可她的七魂六魄却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傅婉仪见她把贵妃的事放在心里，随：“我看你跟娘娘还真是有缘，长得像，娘娘待你也格外好。”

陈茗儿被问得一愣，倒是答得十分脆：“不相的人，该怎么待就怎么待。”

傅婉仪的声音从后响起，陈茗儿忙了睛，转过来，笑脸：“医正回来了，好快。”

他不知司空乾现在是不是已经神到，连天象也能推算了。

雨连天，江雾蒙蒙，只能零星窥见隔岸灯火。

“我还好，倒是你辛苦了。”

各缘由，傅婉仪不便同陈茗儿说的太清楚，她这么想，那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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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的人，”傅婉仪品着陈茗儿的话，喟叹一般，“是啊，不相的人。”

陈茗儿舒心一笑：“正好，贵妃娘娘的也好的差不多了。”

能听得陈茗儿这番话，傅婉仪还真有些佩服她，玩笑：“果然是孺可教。我原本以为带你在边是我沈元嘉的忙，下看来，他把你送来，倒是帮了我忙了。”

傅婉仪沉片刻，忽然问陈茗儿：“你若是再见闵之，会如何待他。”

“就这两日。十一月下旬江上起冰，就不能走路了。”

“什么？”

荆州，江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