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瞪了瞪睛，却又忍不住被沈则这副吃瘪的样逗笑了，“你怎么说话呢？”

沈则坐在陈茗儿边的杌上，稍稍扬眉：“祖母笑什么呢？”

听见陈茗儿的脚步，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老夫人住了嘴

沈老夫人笑着摆手：“那你这就是自作多情了，我认茗儿是我的孙女，可不你的事儿。”

沈则先发制人，半笑着看向老夫人：“祖母是要劝我，还是要帮我？”

“祖母您千万放心，但你一定得替我说动皇后娘娘。”

“那不了，”沈则淡笑，“孙媳妇就是孙媳妇，您别认亲戚。”

“没什么，”老夫人攥攥右手给沈则看，“你瞧瞧，一都不抖了，多亏了茗儿天天给我针灸。”

沈则的嘴角登时就垮了，抱怨：“您不劝我，也不劝我，您坐等着看戏呢？”

沈则一本正经地同自己的祖母理论，“人都说滴之恩，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您不报了？”

“我当你有什么好法，”老夫人听得诧异，劈盖脸就是一通数落：“你这么，不就是把茗儿架在火上烤吗？长宁骄纵，地位又尊贵，她能让茗儿好过？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得想想茗儿。即便是皇后赐婚，茗儿要想府正妻也是极难的。”

“帮你？”老夫人摇摇，“我帮不了你。”

老夫人没好气地笑睨他一：“那我问你，我劝得住吗？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能没这掂量？”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沈则心里的盘算同老夫人话说不透，只得保证，“祖母，我惜茗儿，定是不愿意叫她受哪怕一丁的委屈。我这么有我的理，您信我。”

沈则一听，讨好地拉着杌往老夫人边挪了挪，“那祖母您是要帮我了？”

“自然是要报，只是我要报茗儿的救命之恩，”老夫人揶揄：“与大将军您有什么系？”

开方，有几味药的用量需得再调一调。

“你有什么理啊……”老夫人眸迟疑：“你可别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那是能杀人的。”

沈老夫人略略一笑，心，这简直同落荒而逃无异。

“茗儿的可不就是我的，”沈则拿小时候都没有的撒的劲来，央着：“好祖母，这事儿还真得您手，旁人不行。”

老夫人哼笑，松了：“你既想要我帮你，总得把你的法说来与我商量吧。”

就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话，老夫人心里便清楚了沈则在婚事上寸步不让的决心了。她找了个由，支开陈茗儿去小厨房挑几样可的心包回去，只留下沈则一人。

陈茗儿提了提衣袖，腕上的翡翠玉镯来，面却说不上的带了几分艰难：“我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可老夫人却赠了我一只极贵重的镯。”

沈则回往门看了一样，确认陈茗儿没回来，这才：“正月十五灯会，孙儿想求皇后娘娘赐婚。到时候就得祖母您面，压着皇后娘娘同意了。”

沈则握住陈茗儿的手，急着替她解释，“姑娘家害羞，等成了亲再改罢。祖母且再等等。”

不等沈则说话，沈老夫人先佯装生气地觑陈茗儿一：“怎么还叫老夫人，就不能叫声祖母？”

沈则侧便问陈茗儿：“我该怎么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