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豆腐坊占了三间倒座房的位置，黄茂林的父亲黄炎夏已经在豆腐坊里忙活开了。

这加多少豆和非常讲究，一加多了，不成豆腐，只有豆浆，加少了，得豆腐要么太老，要么直接成了豆腐脑。

泡发了的黄豆从石磨孔里去后，沿着两扇磨之间的纹理往外蠕动，在磨齿的作用下被碾成豆渣和豆腐。有一些大颗粒的豆渣可以用小木铲铲起来再次放到磨里，磨到一定的细碎程度才能作罢。磨过的豆渣随着豆一起，沿着磨盘下盘边缘的开大木桶里。

黄茂林没有正面回答黄炎夏的问题，“阿爹起的好早，今儿我要一个人去卖豆腐哩，早起来了一会。”

黄炎夏拉住小驴，解掉，把驴牵到外驴棚里去了。

昨儿晚上就下泡过的豆这会已经发起来了，黄炎夏用清淘了淘，又把磨盘洗净了，把驴牵了过来，给驴吃了些东西后，蒙上驴的。正准备开始磨豆时，见大儿来了。

黄炎夏，“既已经起来了，来给我搭把手，以后慢慢都要学起来。”

这杨氏是黄炎夏的续弦，黄茂林的生母郭氏在他两三岁的时候没了。黄炎夏一个人要照看豆腐坊，还要照顾儿，忙不过来，后续娶了杨氏。杨氏门后，又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二儿黄茂源也有十岁了，唯一的女儿淑娴已经七岁了。

黄炎夏好了驴之后，往石磨里加了些豆和，了小驴一鞭，小驴迈开四条开始转着圈拉磨。

人说天下有三苦，撑船打鱼磨豆腐。磨豆腐虽然不用像船夫和渔夫那样到里和龙王打，但磨豆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要早起。杨氏宝自己的儿女，以其年纪尚小为由，未曾让两个孩早起。

吱呀～吱呀～，小驴拉着石磨的上扇以磨脐为中心一圈一圈不停地转，黄茂林在黄炎夏的指示下不断地往石磨上扇的磨里加黄豆和清。

爷儿两个一个不停地加黄豆和清，一个看着小驴，不时提两句。等公又开始叫的时候，黄豆都磨好了。

但杨氏的想法自然不一样了，家

黄茂林兴地，接过了黄炎夏手里的瓢。磨豆腐的手艺他也学了个七八成，想要独自磨一盘好豆腐，他且还得学着呢。

黄炎夏笑，“怎地不多睡一会。”

过滤生豆浆是黄茂林熟了的，生豆浆都被他倒锅里。正在这个时候，黄炎夏的婆娘杨氏屋了。

黄茂林把过滤用的架立好了，过滤用的纱布昨儿已经洗净了，纱布四角固定在架上。不等黄炎夏回来，他自己就把桶里的生豆浆用大瓢舀了倒纱布兜里，生豆浆透过纱布下面的桶里，细碎的豆渣颗粒留在了纱布上。

这豆腐坊原就是黄炎夏和原郭氏一起置办的家业，黄茂林也想把手艺传给大儿。

思

原来黄茂林也不用早起，豆腐坊是黄炎夏自己持，杨氏有时候给他搭把手。但黄茂林一日大过一日，渐渐知手艺的重要，每日不要人督促，自己早起，跟着黄炎夏学习磨豆腐。

清晨，叫两遍的时候，黄茂林起了。他穿好了衣裳后，自己拿盆去厨房打了半盆，用巾搓了搓脸，绑好了发，就往倒座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