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背集，爷儿两个天一亮就门了。

都会去镇上买豆腐。

这几日，黄家十几亩田的秧都栽完了，爷儿两个又恢复了每天早上担挑卖豆腐的惯例。

因兰香非要亲自拿着那两文钱，妹两个门后黄茂林已经走一截了，梅香在后喊，“黄家大哥，且等一等。”

黄茂林磨泡，“阿爹，要不，这几日您就在后跟着不要说话，您看我一个人能不能挑得动担。总是让您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儿也不忍心呢。”

果然，黄炎夏听儿这样说了后，心里很是动。儿一年大一年，自小懂事又勤快，如今他愿意多，阿爹的总不能一直拦着，若拦狠了，他灰了心，变成个懒汉岂不更糟。

有人来买豆腐时，黄茂林卸担、称豆、切豆腐，样样都利索的很。

黄炎夏刚开始觉得儿胡闹，卖豆腐是那样容易的？你一个半大小，人家定然要欺负你。

有人开玩笑，“黄老爹，你可算熬了，儿也得力了。”

黄茂林这话半真半假，他心疼黄炎夏辛苦是真的，但他也知黄炎夏就喜听这恤人的心话。如杨氏，抓住了黄炎夏的喜好，整日对继笑眯眯的，黄炎夏就觉得杨氏不算太坏。

今儿，是黄茂林独自门的一天。黄炎夏只给了他两大板豆腐，让他去西北边几个村卖。西边几个村因良田多，乡亲们家里略微殷实一些，难缠的人少。

梅香听到吆喝声，愣了一下，然后拿碗，摸两文钱，牵着兰香的手一起门去了。

黄炎夏是生意人，常年都笑脸对人。有他跟着，并无人为难黄茂林。且黄茂林天生笑颜，长得也不差，谁看着心里都舒服。

梅香，“明儿就是小端午了，不知你们来不来，我先买一些备着。上回欠您的半文钱，前几日还给黄

卖了几日后，黄茂林忽然与黄炎夏商议，“阿爹，咱们两个每日一起，要走好远的路，回来时都半上午了。不如咱们两个分开，一人挑一些，一来担轻一些，二来，也能早些回来。”

杨氏也不答应，“茂林，你才多大，家里有我和你阿爹呢，哪能让你挑大梁。你就跟着你阿爹一起，总要多打磨几年才好放你一个人。”

这样跟了几日后，黄茂林再次提单独去卖豆腐的要求。黄炎夏仔细想了许久，不顾杨氏阻拦，答应了儿。

黄炎夏索就听儿的，自己在后跟着，让黄茂林挑着担在前走。

他放下担，“大妹妹买豆腐？”

黄炎夏咧嘴笑，“他还小呢，全靠乡亲们照看他。”

先去了王家凹，众人见他独自一个人来的，不免惊讶，也少不了打听。黄茂林始终笑眯眯的，能答的定认真回答，不能回答的，也客气地岔开话题，不会让人家觉得尴尬。

黄茂林听见有人喊，回一看，一认了梅香。

前些日农忙，逢集的时候，他一大早把黄茂林送到镇上看摊，自己回家栽秧。背集的时候，他一个人走街串巷卖豆腐，把黄茂林留在家里活。

没有黄炎夏跟着，黄茂林觉又新鲜又张。他只挑了两板豆腐，担比较轻，走起路来比较轻快。

一路走过来，他都很顺利。到了韩家岗时，担里的豆腐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