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闷了些米饭，随意炒了两个菜。

黄茂林接过茶杯，咕嘟嘟喝完了，“谢过婶，这大天的，有这一杯茶，半天心里都畅快。”

送过了柜台，叶氏挑着担，带着梅香去和黄茂林告别。

母女两个到家后，明朗打洗脸、搬凳、倒茶，忙活个不停。

叶氏给黄茂林倒了一杯茶，“还没凉透呢，你快喝两。”

天越来越了，叶氏决定不等了，今儿的成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梅香把买的纸拿来，全给了明朗，“我估摸着买的，你也不用太俭省。字写的不够，哪里能好看呢。”

等梅香回来后，叶氏还没卖最后几斤油渣饼。

明朗接过纸，惜地搂在怀里，又送到西厢房去了。

今儿一下得了三十多文钱，叶氏顿时变得惜每一菜起来。许多人家也知菜园里的菜多少能换几个铜板，但时人都认为去镇上卖东西是抛脸的事情，只要家里还有碗饭吃，就不去那丢人的事情。

几个孩也都饿了，各自吃了黄瓜。

等各样蔬菜卖了个大半，来买菜的人开始杀价了。叶氏不降价，只另外赠送，很快就把剩下的油和菜都理净了，只有那油渣饼还剩了有三五斤。

叶氏敢到镇上去，一来是韩敬平以前常去镇里，二来她知寡妇养儿不容易，若不攒些钱，以后她的孩们定要受委屈。只要家里还有田地，籍没写个商字，不偷不抢的，怎么就丢

叶氏把油桶收好，把两个凳到柜台里面，和梅香一起把柜台抬近赵家后院。

梅香去了镇上唯一一家卖笔墨纸砚的店家，给明朗兄弟二人买了一个月用量的纸。买过了纸之后，又去心店买了两斤糕。然后又去杂货铺，买了一斤糖。

喝过了茶，黄茂林又回去招呼客人去了，叶氏吩咐梅香去给明朗买纸，她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

一个时辰之后，街上陆陆续续来了好多打油的。今儿余家没来人，母女两个捡了个大便宜。

梅香忙谦虚，“今儿阿娘受累了，我只着收钱，甚都没。”

黄茂林中途过来了一趟，“婶，大妹妹，今儿开门红呀。好兆好兆，恭喜婶和大妹妹了。”

大增。叶氏乍起胆，也吆喝了几声菜籽油。

黄茂林笑，“都是婶和大妹妹能。”

叶氏本来想把剩下的油渣饼送给赵家，梅香拦住了她，“阿娘，今儿咱们已经送了二两油给赵家，这油渣饼，等过几天再送吧。日长着呢，一下送多了也不好，人家还得回礼。”

叶氏把今儿卖的铜钱都倒了来，那五十几斤油得了近两百文钱，一挑菜也卖了三十几文钱。但明朗写字用的纸比较贵，今儿又买了糕和糖，卖菜的钱全贴去都不够的。

叶氏抬着柜台的一边，梅香抬另一边，娘儿两个一起往前走，“咱们一家骨就不说那些话了，等回去了，下午好生睡一觉。”

叶氏也笑了，“还要多谢茂林你的帮忙。”

叶氏想了想，忍不住夸赞梅香，“还是你想的周到，你阿爹以前也跟我说过，人的胃都会越来越大的，要细细地喂，不能一下喂多了。可见你们是亲父女，想的都一样。”

叶氏把剩下的铜钱都收到屋里去了，然后带着梅香去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