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眸，瞥了一沈嘉嘉：“你想如何？”

“要罚。”他从间吐两字。

“皇上，臣妾不过是想来探望一番楚贵妃，但楚贵妃却纵容下人对臣妾言不逊。”沈嘉嘉生怕两人旧情复燃，连忙生的转移开话题。

若是刚刚她还不信沈嘉嘉的话，此刻她便什么都信了。

她的耳朵，清晰的听到有人迈步殿，隐隐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前几日还愿意为她断臂，立下退位诏书的男人，回到皇后就不停蹄的将她打冷，转立她的死敌为皇贵妃。

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可最终还是没敢走过去：“你……你醒了。”

沈楚楚立起，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状态没有那么差劲。

到底是什么，让他转变如此之大？

沈楚楚颓然一笑，声音轻不可闻：“我只问你一次，你如此对我

第一次因为见他而觉到慌。

她用尽全力的向前一推，却什么都没有推到，她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如今就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废。

司致焦灼的神僵在了脸上，浑绷着，脑海中仿佛隐隐响起了太医的话。

司致垂下眸，对着杨海抬了抬手指，示意杨海上前将碧月带走：“带去慎刑司掌嘴，莫要在此行刑，免得污了皇贵妃的。”

她知，她是害怕了。

她吃痛的捂住后脑勺，也不知怎的，间一阵苦涩，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司致侧过，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眶通红的碧月。

可笑，真真是可笑至极。

杨海还未动，便听沈楚楚忍无可忍的低吼一声：“你若是敢伤碧月一分一毫，你我二人往后形同陌路，恩断义绝！”

只这一声，沈楚楚勉扯的笑容，便缓缓的僵在了脸上。

不用猜都知，定然是沈嘉嘉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激怒了碧月，所以碧月才会对她不逊。

“皇上。”沈嘉嘉福了福，柔柔的唤了一声。

他叫沈嘉嘉妃？

害怕沈嘉嘉说的是真的，也害怕司致戳破她最后一丝希望。

沈楚楚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她醒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他们两人情意？

司致顾不得旁的，大步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了榻上，嗓音略显焦急：“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致立在殿门，声音不咸不淡：“妃叫朕好找。”

沈楚楚拼尽全上下最后一丝勇气，轻轻的张开了涩的嘴：“皇上，臣妾……错了什么？”

沈嘉嘉嗓音中带着的哭腔，一副委屈至极的样：“照规来说，应是要掌嘴三十的，但碧月毕竟是楚贵妃的婢，皇上又向来心疼楚贵妃，惩罚便不必了……”

许是因为太过激动，她什么都看不见，稍一前倾，便不慎从榻上跌了下来，狼狈不堪的栽倒在地上。

沈楚楚了一气，将在眶里打转儿的泪，生生的憋了回去：“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司致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没有表情的面上，微不可见的现了一抹慌张。

——若是现失明、失聪等病状，便说明那毒素已然侵娘娘的血脉之中，若是再不服下解药，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