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直到今时，今夜。

白屿心中愤恨难平，只觉呼都略微有些急促不畅，全像是在被烈火炙烤着隐隐发。一月以前便埋藏在心底的极端而暗的情绪在这一刻如荆棘一般野蛮生长，四蔓延着直至包裹整颗心脏，如凶兽一般咆哮着横冲直撞似要冲破膛的束缚，将外的世界搅个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殷池野蹙了一下眉，假意客，“那怎么行？无论白公是否接受，相思教都理应向白公赔罪，毕竟是教主负了——”

殷池野将沈墨的手臂轻轻放了下来，又挡到人前，“白公，夜已，教主大人要歇息了。”

这一招“白虹”，白屿使来比那日白宸使的还要俊上几分，实在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白屿狠狠咬着牙，目光锁着沈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你们，一起？”

殷池野似是听闻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轻笑声，“白公莫不是嫌命太长。”他的语气仍十分轻缓而温柔，的话语却透着十足的杀意。

但这些情绪尽数被他藏眸中。

“闭嘴！”白屿面沉至极，冷声低喝一句打断对方。他不想听什么“是教主负了白公”！

只听安静缩在左护法后的教主大人终于开了尊，“住手！”他缓缓起了，自人后走了来站到殷池野前方，伸手臂挡在他前呈一护卫的姿势，沉声，“不要伤他！”

“你说呢？”殷池野眉峰一挑，暧昧地低

白屿一怔，下意识地看向殷池野，却见对方抱起双臂，勾着挑衅地冲他一笑，半边眉峰微挑，轻声笑，“原来白公方才说的不过是你一人的片面之词？”

“你！”白屿咬着牙，忍不住上前一把攥住沈墨的手腕，“你当真——”

白屿目光陡然一沉，忽而提剑毫无预兆地攻上前去，直取对方面门，手如电，影如虹。剑锋银白若雪，晃人，剑势凛冽如风，寒凉刺骨。

他怎么忍心！

白屿冷笑一声，“简单。”说着，指向殷池野的剑尖往他后挪了一挪，“把你们的教主赔给白某就行。”

这个人，难就当真如此心狠、当真如此薄情寡义，分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却又狠心将他丢下，弃如敝履！现下又这般不愿见到自己，好整以暇地躲在那劳什左护法后，好整以暇地上观，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从到尾一言不发……

对面似是不解他为何用这般沉可怖的神看着自己，轻轻地蹙了下眉，而后很快移开了视线，冷声，“我不认识你，也从未与你有过什么牵扯，至于你要的赔礼更是无稽之谈。”

对面这人像是不认得他是谁一般，中满是警惕与戒备，而那条横在殷池野前的手臂更是刺痛他的双。

“放开！”对方低喝一声打断，手臂扬起狠狠甩了一甩，猛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这个人在地之中分明还是护着自己的，他直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对方因为担忧他而发怒发狂的模样。他怎么转就将这一切忘了，去护着别人了，只轻飘飘回了自己一句，“我不认识你，也从未与你有过什么牵扯”。

白屿在被人喝止时堪堪止住势，沉默了一瞬后缓缓收剑鞘，似是压抑着怒气，动作时还发“噌”的声响。他面沉如，目光凝在沈墨上，未发一语。

殷池野似是好脾气地勾笑了一下，面上丝毫不见被人打断话语而生的恼意。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那白公想要什么样的赔礼？”

白屿看着两个人挡来挡去，相互护着对方，只有自己像是个梁小丑一般被排挤在外，只觉心像被一只无形铁掌扼制，难受得不过气，心痛得无以复加。

而就在那剑尖距殷池野不过咫尺之遥时，白屿迅疾凛冽的攻势忽然被一声清喝制止——

多么令人心痛、心碎！

他设想过无数两人重逢的情景，但这其中实在不包括今夜见到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