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病了，县里治不了，去城里瞧了，得上北京，需要20万。”

古一麒一定没意识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平静，丝毫没有矫情的诉苦。那些疾病，那些数字，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必须办好的事儿。

黑影里，有人怪气地喊了一嗓：“念儿……”

他的笑容不大一样了，古一麒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伸一手指，戳了戳程念的：“这儿……不好……”

“心脏是吧……”程念有，不碍事，但是一碰到就忍不住要笑，“行了，……”

真是奇妙，要是24小时前，有人这么告诉程念，他一准不信，可现在，也不是很难，惴惴不安的心，都慢慢有了着落：“成！说定了。”

“你得信我，要听我的。”

那调，是卢占星。

“行啊……”程念他们都没过冰川，总得听他的。

“一刻也别掉队。”男人执拗的重申。

程念瞪他：“卢占星，你真是有病。”

古一麒攥着拳忍，留下跟他犯冲，只好绕开他，先回屋：“我先去了。”

“央金阿妈的女儿。”他说的很简单。

“我会带你找到你的朋友的。”这男人认真的样，好像在起誓，异常的俊。

卢占星看着他，笑的无赖：“撒啊，怎么着，许你俩手牵手，不能我放？”他存心膈应人，当着两人的面，就要脱，“你们扯了这么久，我都憋了。”

“停！！真……”程念笑着求饶，说来也怪，心要是信了一个人，对于他的碰，也就没那么抵了，“我们上山，有什么要注意的？”他心里没底。

程念越这么说，古一麒越不信，连着戳了他两下，一次在后腰，一次是，但都轻轻的，到即止。

“白玛是……”程念记得这个名字，虽然只听过一次，但他记住了。

他从黑暗里来，像枚尖冷的钉，扎月亮地，楔到他们俩之中，甩膀，故意撞开古一麒。

这不用他说，程念也能到：“还有呢？”

“程念，你可长心吧，别跟那小走太近了。”

“好……”

他也想走，可刚动，就听卢占星在后冷冰冰地叫他。

“你来嘛？”生动的脸消失了，程念往后退，不动声地躲他。

“什么病？”有些东西，在程念心里潜移默化地改变：“我在北京也认识些医生，可以帮你问问。”

掺杂的微妙细节，他摸不准，又放不下。

“跟我。”古一麒的表情突然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