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一首终了，她合上书页，转望向军帐内翻阅军报的青年男，笑:“兄长，这首苏东坡的，展诗也学会了。”

“又没让你赶上人家宋姑娘。”许牧起，好脾气地理了理少女额间的碎发:“无须通，略懂一二便好。”

“宋不敢欺瞒停云。”宋青时哭笑不得，又只能就着这个姿势，顺着他的心思说下去。

“的不错，展诗。读完了可以试着学学，不仅要会读，还要会写，更要知其义，一项都不可落下。”

……

他一向果决，习惯了调兵遣将，难得的几分温柔也都是在对宋青时的时候……可即便如此，岳停云仍觉得不够，害怕他掌握不好力、不知轻重，惊坏了他的富贵，把宋青时再度吓跑、弃他而去。

随着许牧逐渐崛起，成为陇西王岳停云的亲信，许家与朝中的纠葛越来越。原本在府邸无忧无虑的少女许展诗也不得不开始读书习字、听教习师傅讲起礼仪来，以免失了兄长颜面、坏了家族前程

“正是。咱们低贱，父亲母亲皆是普通商，你我二人从小受的教育不如旁人，我是武将倒也无妨，但展诗往后若要和京城里的小夫人们打，必得懂些诗书，未免叫人笑话。”

“当真。”

“臣女不敢欺瞒王爷。”

许展诗十三岁那年，兄长许牧得武举状元，初角，成为御前侍卫，原本住在岭南的父母连同妹妹许展诗皆一起搬京城，住在了陛下亲赐的宅里。

“不躲了，再不躲了。”宋青时眨眨，纤长的睫下，一双灵的桃眉目情。她肤白皙，嘴小巧却颜偏浅，淡若桃，看上去的。

“此话当真？”

“青时。”岳停云望着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委屈:“莫要再躲我了。”

停云栖，红叶翩跹。

分明初见时二人个还差不多，岳停云这孩也不知在军营里吃了些什么，如今竟比宋青时了大截，营造一生生的“碾压”。若是平日里，见着如此大的一名男，宋青时定是会避之三尺的。可岳停云便是不同的，他虽拘着她，动作却无比温柔，不由得让宋青时放松下来。

“当真？”

许展诗有些疲倦地笑:

“墙里秋千墙外。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着藕粉齐襦裙的姑娘捧着诗书，对着黄昏的归鸦，一字一句清脆地念着。

“展诗明白，展诗都听兄长的，女儿家也要知书达礼，懂些笔墨上的东西，方能登的上大雅之堂，叫旁人看得起。”

与此同时，辽东，军帐内。

甚好，甚好。

岳停云开心地笑了，他俯，凑上前去，轻轻落下一吻。

“是，展诗明白了。”许展诗满应下，却是悄然转望向窗外南飞的鸿雁，愁上眉梢。

“不许叫王爷。”岳停云皱起眉，一副委屈极了的样。

辽东火炮营的副将许牧这才从军报中晃过神来，抬看向站在帐外的妹妹许展诗，温和:

许牧颔首，以示认可:

“虽说如此，展诗终是开悟晚了些，十三岁才开始习字，哪怕日日勤学苦练，终究还是比不得书香门第的大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