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姑娘不必多礼。”许牧连忙叫她起，继续:“卑职昨日已派人来贵府打过招呼，说是今日与妹妹会备些薄礼，前来叨扰探望一番老爷和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婢给许将军、许小请安。”

“宋夫人……”许展诗颤颤巍巍俯下去，鼻一酸，努力控制住自己没让泪留下来。

风乍起，门那树洁白的杏依旧盛开着，天气晴好，蜂围蝶阵，给落寞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机。

宋青时不见了，再好的前程荣华，也无非是一纸空谈罢了。

“卑职比不得宋家荣华富贵，一薄礼，还请老爷和夫人收下。”许牧连忙将宋杨氏扶回椅上，温声:“夫人莫要对卑职多礼了，多多保重才是啊。”

知与谁同

许展诗了嘴角，笑得有些勉。

“唉，一大把年纪了，也就这样了。”宋杨氏叹了气:“以往只盼着青时能享一世安好，如今青时不在了，老妇的又能算什么呢……”

总是当时携手，游遍芳丛。

“两位大人快来吧，夫人正在大堂等着呢。”

宋杨氏坐在那只梨木海棠扶手椅上，虽是特意收拾了一番，打扮的雍容华贵，满面的脂粉却依旧遮不住眉梢角的憔悴。年逾五旬的妇人如今发全白了，手边放着一碗参汤，看样是岳停云派人送来的。

只惜明年更好。

许展诗离开富丽堂皇的大堂，走向有些凋敝的院内。

门迎接许家兄妹的小丫正是芙蕖。

几月未见，昔日里活泼可的小丫鬟也不见了少女般的灵气，两只睛黯淡无光，下也是乌青一片。见许牧和许展诗来了，还是尽可能情地迎上去，不失礼数地了声:

景。自从中了武状元，行都是坐着轿辇，很久没有机会亲自看看这京中的街了。”许牧怀念般地望向四周，顿了顿，继续:“展诗今日怎么穿得如此沉闷？不似平日里喜藕粉的衣衫了。”

前便是宋府的大门，朱漆红墙，尊贵非凡。可即便外表看上去再怎么尊荣华贵，院内久未修剪的枝和小厨房里飘来的苦涩药香，也足以说明，宋家这些日，过得十分凄惨。

聚散苦匆匆，今年胜去年红。

“宋遇难，宋家夫妇定是伤心不已，我何苦穿个耀的衣服去惹人烦，不如素净些，简单些。”

宋杨氏还能勉来见客，宋阁老却已经彻底病倒了，神情恍惚，不闻世事。只是每日都会梦呓不断，痴痴地对着边和宋青时年龄相仿的小丫鬟唤着:“青时，青时……”

许牧微微地叹了一气:“展诗也莫要太过自责了。陛下也说了，宋姑娘遇难并非你的过失。事已至此，展诗还是赶快打起神来，如今你年岁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家嫁了才是。”

许牧与许展诗了，随着芙蕖去了宋府大堂。

许展诗说了几句安的话语，心里却只剩下难受与苦楚。

这些日刚登基的岳停云也亲自来宋家跑了许多躺，送来的东西数不胜数。自他登基以来，给宋家的荣华富贵自是惹人艳羡无比……只可惜宋阁老依旧是一病不起。宋杨氏的脸上，也难见喜。

“哎哟，许将军当真是客气了，来便来吧，还提这么多礼……咳……”宋杨氏起推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