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克莱用力摇了摇。只要能够重逢，多晚都不算晚，他甚至早就好了孤独到老的打算。

老亨利摆摆手，坐回到座位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忽然大声说：“对彼此好一，不要让自己后悔，知吗？”

“我永远你。”

温克莱挲着那本书的封面，手指在希普英俊的脸上连，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弧度。

温克莱愣住了。他听着那个声音，脑袋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但却又万万不敢转过去确认。

“温琪，你还好吗？”男人就那样轻柔地搭着温克莱的肩膀，并不求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只是用那双邃的褐睛满怀眷恋的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说：“我很想你。”

“我们走吧？”

“哦……”温克莱全然没有注意到老亨利的神情变化，他的注意力全被那本书所引——准确的说，是被那本书的封面上，那个穿着笔军装，自信而得的微笑的男人所引。

温克莱暗暗咬住下，了鼻想要止住中奔腾汹涌的浪。然而他的泪却像不受控制似的，猛然打开闸门，让那些浪，那些思念，那些数不尽的寂寞私语尽数顺着脸颊下。

“温琪……”

希普闻言竖起两手指，在脑袋旁一摆，了个“明白”的手势。随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一边向着光明媚的大门走，一边默默地相视一笑。

下意识地，他把目光投向四周。还好，早上刚刚开馆的这个时间段，目前周围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其他人在。

老亨利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温克莱，最后还是握住了希普的手，咕哝着说：“好吧，虽然我不好这一，不过不得不说，我也并不讨厌你们这样……但是下一次，请务必注意场合……”

“好说。只要你能——”老亨利举起那本自传，“帮我在这上面签个名。”

希普慌张地张开手臂把温克莱揽怀里，试图去他的泪，但却完全不净。

“怎么样？要看吗？”

温克莱用力，“嗯！我想自己也买一本收藏。你能告诉我是在哪里买到的吗？”

没等老亨利回答，一低沉的男音率先抢过了话。

我也很想你。

老亨利狐疑地眯起睛打量起突然现在他们边的棕肤男人，觉得此人似乎有些面熟，但又不确定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要……歉。”温克莱抬起脑袋，定定的看着面前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我想，听你说……”

“知了。”希普俏地眨了一下左，而后真诚的说：“真的很谢你，也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

片刻后，那男声轻轻的叫他的名字，一只大手在他的肩膀上方收又张开，犹疑着缓缓落下。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温克莱，背上自己的挎包，回向老亨利说：“亨利大叔，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聊。”

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旁观者的存在，拥吻的二人匆匆分开嘴并拉开些许距离。温克莱低下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颊，试图净残留的泪迹，希普则是上前一步，大方的向老亨利伸手，微笑着说：“谢谢你喜我的作品，如果还想了解更多，我不介意亲自讲给你听。”

“哦我的老天爷……你们……你们？”

里拿一本不算厚的装书，手指着书名念：“沙鸥之歌——希普上尉的回忆录。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怎么看名人的回忆录，因为他们总是喜自自擂，把自己的功绩无限夸大。不过这一本倒是有些不一样，唔，该怎么说呢？”年过古稀的老用手背蹭了蹭鼻尖，一丝既满足又略微不好意思的笑容：“它让我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恋人……这本自传里，有一情的味。”

“哎，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希普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他从外内袋里掏一支致的钢笔，在扉页上签下了一串畅的文字。

是希普，真的是希普。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好好的活着，甚至当上了上尉，还版了自己的自传。

“那我们不着急，慢慢讲。”

“没必要特意去买。你要是兴趣的话，我可以亲自说给你听。”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要同你讲……”

一旁的老亨利看了半天总算是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正是手上那本自传的作者——希普上尉本人，于是惊喜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同他握手并想，却没想到下一刻便在超近距离目睹了两名男齿相依，拥吻得如痴如醉的震撼场面。

他想这样大声地向希普诉说，可是一张开嘴，便是泣不成声的噎，本说不一句完整的话。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