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夜笼罩了整座城市。

林晚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步行穿过躁动浮华的街，拉开茶楼的黑漆大门，一扎漂浮着茶香气的人间烟火里。

“嗯，负责科普宣传。”

“不需要谦虚，这是份好工作。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女人，读完大学找份安稳的工作，接下来便等着嫁人就好。哪像我们男人，注定要在外面奋斗一辈。”

·

听到这里，林晚不想跟他废话了。

林晚下楼坐车内，还没系好安全带，就收到了钟佳宁的消息：

林晚：“而且动保护也很容易在网上得罪人。来，给你看看我昨天收到的恐吓图片。”

林晚挑了下眉，回她一句“上，你先吃”，就设好导航前往南江最有名的玉堂酒家。

玉堂是营业将近百年的老字号，每日从开门到打烊都永远不缺客。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服务生推着推车穿梭在大堂内，沿桌兜售刚刚好的一笼笼心。

唐先生反应慢了半拍，睁睁看着林晚把手机递到他底下。微博私信里一张血模糊的动尸，让他嘴里的咖啡变了味，连带着对林晚姣好面容的兴趣也大幅下降。

“不好意思啊。”林晚扬扬手机，“朋友约我吃晚茶。”

钟佳宁是她的中学同窗，本科毕业后了一家外贸公司，跟公司的小妖们斗了三年，终于练就一“白骨”的光鲜，但心里最的还是从小吃到大的传统茶。

唐先生的笑容逐渐消失。

【饿到肚贴脊椎骨啦，快啦！到没到？】

沿途的街灯次第亮起，为铅灰的夜空染上一层五彩斑斓的光。

林晚不想浪费时间，等到一杯咖啡见底，便轻声开：“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唐先生忽然觉得，不应该计较那恶作剧般的小小照片。

“……也还好。”

他抬起手腕，刻意看向腕间那只百达翡丽：“我知附近有家不错的法餐，不如我们……”

国金中心位于南江寸土寸金的地段，能在里面拥有独立办公室的全是人中翘楚。

唐先生没当回事：“说起来，林小在鸟类研究所工作？”

“不是让你先吃吗？”林晚坐

林晚猜他想听几句恭维，却没忍住提醒：“国金中心整墙面全是玻璃，容易导致飞鸟误撞，你可以在公司装上百叶窗减少反光。”

她今天的妆容很淡，可架不住五官廓长得太好，此刻半边脸浸在的夕余晖里，更突显尾眉梢的风情。

没过多久，唐先生就开始用一玩笑的语气，跟她讲自己的办公室在国金中心第五十七层，因为楼层太，三不五时会被撞上玻璃幕墙的小鸟吓一。

话音未落，几缕霞光恰到好地从窗外照来。

林晚费了番功夫，才找到坐在角落的钟佳宁。

很傲慢的吻，合他理所当然的神情，简直就差把“男尊女卑”四个字写在脸上。

赞仿佛为对方注一针心剂。

“事业单位，很清闲吧？”

她稍偏过，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这行其实也有风险。去年我跟老师到草海保护区考察黑颈鹤，差陷沼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