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赫元祯上前一步，将送到她的利刃前，闭上了双。

“原来，你今天是来杀我的…那你动手吧，假如死在你手里能被你原谅，我甘之如饴。”

假如她回过，便能看见赫元祯中的温存转瞬即逝，又极快地凝上一层寒凉的光。

赫元祯浑战栗了片刻，神凄然：

“我记得你夜里睡不安稳，一定要在角落里一盏小灯才睡得好…”

“你以为他在东尧…是为了躲避，为了享福吗？先皇丢给他的东尧，从前一片荒蛮，是他带着手下的那些将士们一一收复失地，建立城池，恢复秩序，富国民，这才有了东尧，有了令蛮族闻之胆寒的东尧军！可你呢？躲在母族的庇护之下安然一个傀儡，赫家的江山被你轻而易举地拱手他人。他从未想过背叛，而你却一直都想毁灭他。”

“阿禾，前世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会拼了命地对你好，会用尽我的一切来弥补你。皇后之位、楚家的荣，还有这天下，我都可以给你。我不介意你过他，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一生一世都陪在我边，哪怕我少一也没关系…”

他眸之中忽然染上一抹骇人的猩红，忽然走上前来狠狠地扣住她的双肩，用近乎狂怒的语气：

赫元祯在她后关拢殿门，起一盏小小的孤灯，眸在温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许多。

“是，这都是我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嫉妒他——我嫉妒他有父皇的疼，我嫉妒他不费丝毫力气就能拥有你，我嫉妒他夺去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人人都说父皇偏我，要传位于我。可他把东尧送给赫绍煊，为他留好了退路，却把我锁在玉，赵家人的傀儡！”

他形一晃，角落下一丝清泪，却不想对上楚禾一双毫无悲悯的神。

“阿禾，你这么他，就不怕我杀了他？”

楚禾忽然从袖中掏一把利刃，刺的寒芒目，赫元祯松开了她，凄然地笑了一声：

只听他柔声说：

“赫元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哪怕今天的刺客不是你的安排。”

“是么？那你可敢说，前世里假意召诸侯驰援玉京的信报不是你的？在一线天将他们围困致死也不是你的？为了皇权霸业而残害手足、陷杀忠良也不是你的？你敢吗？！”

她如今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偏执得几近病态。他竟然天真地以为，假如那一切还尚未发生，他就有弥补的机会。

话未说完，楚禾便冷冷打断他：

谁知抵在他前的匕首忽然躲开，赫元祯忽然听

“阿禾，我还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你回京。”

楚禾忽然顿住了。

楚禾转过来，中染上一抹厉：

她让开一条路：

“下午的那名刺客，是不是与你有关？”

“既然有事找我，殿内说罢。”

楚禾也并未有任何谦辞，迈步走到殿内，立在原地背朝着他。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死。

赫元祯抖着手，听着她的控诉狠狠地闭上睛，脸愈发苍白无力，仿佛在那一瞬间便沧桑了许多。

他睁开了睛，漆黑的瞳孔充满着哀恸与悔恨：

他望着楚禾立着的方向，语气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