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女孩的耳后都烧成浅淡的粉红，崔珩晏的声音更为低柔清越：“小师父罚我什么，我都会甘之如饴。”

别以为这样扮可怜，她就会原谅他！

看阿笙是真的怒了，公璜一时情急：“我不知你如此讨厌，都是我不好，因着过个梦，明知是假的，却总是……”

阿笙都快气笑了：“公莫要差遣我了，你快些坐下说，我也好早回去伺候崔姑母。”

“我何曾消遣小师父你了？”崔珩晏从那林低树下的凉走，“哪里有小师父不坐，弟的反而先享福？”

崔珩晏殷勤地拍拍石凳上的浮灰，：“阿笙，先坐。”

阿笙蹙眉，从崔珩晏的影中倒退两步，拿只手盖住额遮挡午日的暴晒光：“有话直说就是，不必这样吞吞吐吐的。公不舒服，我听了也难受。”

公落寞地垂下，那长睫是圃飞来的蝴蝶扇动的羽翼，一抖一抖，将那粼光似的粉，尽数抖动在她发间心。

怪不得当时公对她数落的话全盘接受、毫不反驳，原来是在这个时候等着她呢。

阿笙不看公，目不别视地往前走，只分个耳朵给崔珩晏，以示自己还在听他讲话。

个不像样的借。”

他很是无辜：“现在我的墨锭都用完了，可不是得拜托我的阿笙师父，带我去书画铺挑几块上好的徽墨呢。”

他眉睫轻颤着，明知是假，却总是难以忘怀。

“知错了，”崔珩晏还乖乖地伸手来，那今日刚换的药粉还撒在上面，仿若白圭之玷，“那小师父要用戒尺惩罚徒儿吗？”

——

行啊，阿笙再不客气，折落座在石凳上，还真摆个端严样，“那你现在知错了吗？”

☆、公的小师父

这凉亭凉无人，亭上草漫漫。

他们恰好走到个亭附近，那凉亭背倚一株斜树，风声飒飒，最是消庇荫的好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

好样的。

浅白的日光铺下来，公璜却是冷浸楼台的浮雪，在灼的温度下，越发透明的如一尊玉雕。他委屈：“不是阿笙说的，让我闲的无事便留在书房里作画写诗，不要去烦扰别人。”

阿笙指指自己，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病：“不是说你的师父代下来功课，所以才想要去市井查探一番，偏是把我扯来。公现下是糊涂了，在称呼我师父吗？”

公璜也不在意，当真解释起来：“在梦里，我没有这么快回来，而是要晚上那么一两个月，约莫着是重三的时候才回府。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这怎么还真的扮上瘾了？他以为是小孩在过家家酒吗。

这已经不是阿笙第一次从公中，听到梦这个字了。

阿笙轻咬着，樱粉的都被印贝齿的痕迹来。

将莫名恼人的发丝捋到耳后，阿笙烦闷地站起来：“边走边说吧，你最好有个能说服人的梦，不然为师就真的罚你了。”

换言之，就是芜秽的不行，连能稍作歇息的石凳都只有一个。

因着寒节是为了悼念先祖、祭奠忠臣，还要禁烟禁火，踏青柳，所以往日闹喧腾的街市，今天极为清净，走十步都遇不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