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是比你更早伺候夫人的，可她就只在乎你，只偏你，什么好东西都要可你先拿。婚事也为你考虑的尽善尽，便是府里的正经小也不多让。条件那样好的郎君，我想都不敢想，可是你还能蹙着眉要考虑，夫人也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你不愿意她还亲自帮你拒绝。”忽然，双桃开始低声絮语。

为了避免麻烦，阿笙还让双桃换上了自己的湘妃常服来送药，也就成了小丫里“陌生的侍女”。

没想到的是，阿笙认真地，轻声：“最起码在崔姑母的事情上，我原本是很信任你的。”

阿笙的小日正是这段时间，或者说,她的日一向很准,从来了初时就一直都是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每次五天，从未变过。

上的落叶在覆着沙尘,飐风过,就要凭空染上暮的猩红,汇集成叶绘的锦屏，在回廊里鸣击淡烟的初晓。

是的，阿笙不明白。

“我哪有这么大的神通。”阿笙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叹,“你果然都忘了。”

现在的阿笙都还记得,那天喝着双桃亲手为她煮的生姜红枣茶落魄的自己，连双桃给自己一个拥抱、温柔告诉她“这是好事情,不要害怕”时上温的草木清香,都在脑海里勾画细腻的纹路，这辈都不会忘记。

双桃撑起自己脱力的上半，柔媚地问：“你要我怎样，为此偿命吗？”

下面的仆妇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只能小心地观看着局面。

然而双桃全都忘了。

最后是因着主们都已经府、很清闲的百叶替阿笙烹煮的药材、送上门来的。

“杀人就要偿命啊。”阿笙几乎想都不用想，就清脆回答，“无论是崔府里的规矩，还是本朝的律法，都是这般的。”

可是阿笙却知，她不可能任戕害崔姑母的人还能平安地而去。

阿笙还记得她第一次来癸时,涌动的血染红了半边裙裾，她慌地就快要哭来，瘪嘴嚷着自己可能快要血死掉了，那时候还是长她几岁的双桃牵过她的手,告诉她这都是正常的事情,细心地告诉小阿笙该怎么用装着草木灰的月事带,以及这段时间不能吃凉、要注意保、不然会腹痛。

她不明白。

双桃不可置信地问：“你早有谋划，是刻意来晚的？”

“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双桃笑得泪都要来，“我和你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面对着面如土的双桃，阿笙没有察觉来一丝一毫的快意，她只是疑惑：“你当真这么不了解我吗？崔姑母的事情，我怎么会放心给旁人来呢？”

更遑论崔姑母是主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阿笙是真切的迷惘，“若是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的话，就去和崔姑母提呀。”

这天正是阿笙来小日的第一天，然而因为最近崔姑母的事情,她自己也没有在意，还是去吃午膳时，百叶拽着她小声告知裙摆脏了的时候才发现。

尽双桃曾经因着不由己，了些错事，但是阿笙从未怀疑过可以说一起长大的人会反手刺向崔姑母一刀。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相应的代价的。

双桃抬眸看她一，讥笑：“这么说，你还很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