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其实我们之间也是一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爱,如果除去做爱的话,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弥尔放开了他的手。
白斯年说:“我去看看非非,他进去许久了,怎么还不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弥尔缓缓跪倒在地上,小声地念叨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想,一定是他让自己的雄虫伤心了,所以现在雄虫还在生他的气。
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
虽然在宇宙中没有夜晚,但是他们乘坐的宇宙飞船是有时间的,到了他们生物钟的睡眠时间,困意上来,就开始安排房间。
非非率先说道,这里只有两个房间,我想自己睡,雄父和雌父睡一间,好不好?
白斯年感觉他在说谎,毕竟这么大个飞船,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房间。不过他看出了非非的心意,所以也就没有直接反驳。
弥尔见他默认了,心里放松了些,想着今天一定要趁今天晚上的机会和雄主解释清楚。
进入房里,白斯年先去洗澡,而后是弥尔。
弥尔在浴室里纠结等会儿要怎么开口解释,就洗了大概整整一个小时,等他终于下定决心从浴室里出去的时候,床上的雄虫已经睡着了。
弥尔看了一会儿,心里憋闷着一口气,但是又不忍心叫醒睡得香甜的雄虫,只好上床关灯,躺了一会儿,小心地往雄虫那边挪,让自己尽量和雄虫接近一点。
他睡不着,便回想起自己恢复记忆前做的傻事。
真的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情,他为什么要那么样做呢。
细想起来,那段时间他已经忙碌了太久,等回过头来,就发现那个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雄虫不在,他正想去找,又意识到自己怎么对一个雄虫这么依赖。
他是一个要强的雌虫,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生命中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为了一致内心这么难受的感觉,他还没有等头上的伤好,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战争之中,渐渐的职位越来越高,事情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碌,在血与火之中,他可以只注重眼前的生死与战争的胜败,来不及去痛苦,去思考生命究竟缺失了什么。
渐渐的,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内心缺失的感觉依旧会有,但是却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因为有很多事情充斥在他的生活中。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过那种缺失的感受了。
等他恢复了记忆后,回想起来才明白,原来是雄虫出现后,他所缺失的东西就被补上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倔强的觉得这是一场关乎尊严的战争,他不想承认被一个弱小的雄虫牵动了心绪,他不喜欢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不敢承认,自己一直对所有虫宣称独身主义的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雄虫。
他真的是个傻子。
他明明是爱着的,却因为这么愚蠢的理由,伤害了他最心爱的雄虫。
他该怎么才能弥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斯年是被他细微的哭泣声给吵醒的,一醒来就看到这个雌虫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双眼紧闭,一边哭一边道歉。
白斯年坐直起来,打开了一盏夜灯,神色莫名地看着弥尔哭的样子,心情莫名地就开始有些暴躁起来。
他忍耐了一会儿,想等他自己哭累了就自己听了,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停下来,终于有些无法忍耐,动手摇醒了对方:“你哭什么?”
弥尔原本在睡梦中,看到雄虫对自己越来越冷漠,距离自己也越来越遥远,可是无论他怎么道歉,怎么追逐,对方都不理他,他变得越来越绝望,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活在世上的意义。
直到醒来,看到雄虫就在自己眼前,忍不住就坐起来一把拥住了对方:“雄主,不要抛弃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做错了事,您惩罚我吧,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抛弃我,求您……求您……”
白斯年的手虚虚地抬起在他的腰后方,却没有抱上去。
“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道歉。”
弥尔觉得他生气也好愤怒也好,也总好过这副淡然的模样,仿佛自己怎样都和他无关。
他伸手紧紧抓着雄虫的臂膀:“雄主,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