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分别都是极致铺张的温柔，江今序没舍得叫醒迟请青，让迟请青浸在一个只能抱到虚影、张开双臂唯有泡沫的幻境。

“嗯，为了之后的疗程里，他能适应致幻作用不岔。”护士大抵是忙了一天浑疲惫，此时没有了白天的神劲儿，言简意赅的解释了遍，难得没有调侃他们的情厚。

至于一个成熟贴的人，要等亲历实践再细谈了。

江今序举起，还能透过纸的背面看见淡淡渍，似是泪痕，写着让江今序相信他，他和江约珂没有关系。

如果说江今序对迟请青的蓄谋已久是一亵渎，那迟请青无疑是合他的共犯，他在行着后来动心的激烈争夺。

简单的保证，是迟请青亲手写下的，江今序甚至不需迟请青再立毒誓，轻而易举便的胜过了任何甜承诺。

但风筝却断了线，江今序被风走了。

“我要国了。”

迟请青本来想写胖了你就抱不动。

江今序在“致幻作用”过耳后，皱眉。

迟请青见江今序站在自己这边，平时扎针连睛都不眨一下的他顿时切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差给他尾让他在江今序面前摇摆撒了。

江今序又扒了扒旁边被迟请青闲暇之余成各不规则图形的纸团儿，他挑了个最不梯形的变形金刚，徐徐展开。

这张的字不多，笔迹是迟请青难得的潦草，大概是他写的时候很着急，连笔飘得飞快。

迟请青非常不合的撇撇嘴，以表不信。

但迟请青的保证，像一计保护屏障，告诉他多年来的付跟慕不是自欺欺人、不是竹篮打，也没有功亏一篑。

江今序是砌起的城关，而迟请青就是那被包庇了的通关者。

结果刚写完“胖”，他念一转，存了些私心。他朝江今序眨眨，写了句胖了就不好看。

了睡衣，拎着迟请青的细胳膊细儿，慨，“我甚至可以单手搂着你俯卧撑。”

“真是仗着我拿你没辙，”江今序认栽，他捉起迟请青的手背，吻了吻拿沿着血纹路聚堆儿的密密麻麻针孔，“你太会挑时间了，总是在我暗自下定不心时，反过来黏我，让我尝尽甜。”

而迟请青面如常，还惬意的窝在江今序的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请青，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吃飞醋，我只想告诉你，你和别人不一样。同样的耐心，别人在玩这里只能耗尽一份，再无候补。而你，是掌握阀门的那个人。”

“没有，你怎么样都好看，我一辈都看不腻，”江今序看穿了迟请青的心思，倒不急着挑破，反跟人周旋起来，“除了生病的时候蔫儿的，所以你得你快儿好起来。”

迟请青想圈住江今序的胳膊以抚莫名的心慌。

江今序看过无数辗转合离，自认为信不过海誓山盟。

两个小时，吊瓶见了底，江今序给熟睡的迟请青止了回血，走之前，捋了把迟请青快碍到睛的发。

他们没能依偎太久，来给迟请青输的护士不凑巧的打破这份安宁。

“我很小的时候，对邻居家的很有好，因为她是我除了江约珂外的，第一个能天天见到面的朋友，”江今序制住被窝里一听好就躁动的人，继续展开，“可能是因为我太了，有次她为了江约珂大凶特凶了我一顿，我就…不那么喜了。”

江今序不在乎昏昏沉沉的迟请青究竟听去了几分，他自顾自说着，从嘟嘟的学步婴儿，讲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江今序趁迟请青发呆，不声将纸条兜里，随手了个团以假真，放了回去充数。

江今序把白纸捋平，垫到了迟请青竖起的双膝间，并贴心的开笔帽儿，他的指和中指的隙。

“都这么晚了还挂？”江今序瞥了托盘里分量十足的药，又看了看迟请青“弱”的手，竟比患者更激动，下意识幼稚的替迟请青藏胳膊。

“我也是幸运的，在追求你的过程中，虽阻且长，但我没有退缩，也谢你，没有让我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