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沈耀年都是叫他叶枫晚，从来不叫他岁岁。

事实上往往都不会那么如意……

藕粉团似的小人确实比叶枫晚讨喜多了，其实也想过怎么坦白，但他这老脸拉不下来解释说他当时是知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取沈耀年寿，如果当时不分开，很快他怕他寿尽，当鬼对他而言太痛苦了，要活在生前不停生离死别和杀戮复仇的回忆之中，当时想让沈耀年死心，好好作为人活着，谁知直接鬼都不是，成了凶煞。

凶煞是绝对会被反噬的，其他的凶煞大分新煞都是功力比较虚弱，所以很容易就被收复，可叶枫晚把自己作为神明的修为渡给他了，那即视就是准备要杀个人，那人伸着脖叫嚣着快杀，还怕死的时辰不对，自己泯剑而亡，本没其他人什么事。

风残月学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模样，陪他笑几声：“得了吧，他发现真相之后，会敲断你脑袋。”

唐岁支着还没一个指长的脖，托着嘟嘟的腮，懒得装那声气的音调：“不然呢？和年年杠打个你死我活？”

说着，风残月笑得更加开心，他这么能不能哄回来不说，风残月就是想看他怎么坦白唐岁这个份，坦白的时候得多尴尬啊，毕竟唐岁整天用三岁小孩的模样吼着：年年哥哥喜不喜岁岁呀？

再加上当时用过收魂铃自封衡峰尊主的小妹妹，也不知哪来的法术重置时间，她渡好的鬼都打回原形，被沈耀年收了成为一方鬼王，如果作为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人间一个山大王差不多的级别，换作别人早就叫几个判官鬼差去收拾了。

唐岁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锋，理所当然：“我怕什么啊？他凭空变个院来收留唐家，难不成鬼王吃小孩还自己建个饭店吗？年年肯定想我馅，然后就……”就的后面停留了好几下，风残月等他说下半句，却迟迟说不来。

“就？”风残月反问，“就怎么？把唐岁杀了，让叶枫晚继续当冥王，然后他敲断你脖愤吗？”说完，他笑得更加大声了。

风残月嫌他恶心，自己走了，免得让沈耀年撞见他在这。

沈耀年见现在的唐岁长得跟个藕粉团似的，粉粉，虽然是同一个灵魂，而且都一样烦，但唐岁的样确实是比叶枫晚的样讨喜多了，看在唐岁长得可的份上，算了吧。

……

一来二去误会极大，事情几乎发酵到不是解释就能解决的程度，沈耀年就是想他死给自己看，狠狠报复这个薄情郎，既然已成凶煞，不用他鬼，只好让他好好消气吧。

遇到这情况该如何理？没见识过。

不，彼此都很清楚，都是的。

“那怎么办？”他此时才发现最大问题，要是沈耀年发现唐岁是扮猪吃老虎，跪地都没用，“残月你别笑了，快想办法。”

风残月没有现，和唐岁一靠在回廊看着天上的鸟儿飞过，他懒洋洋问：“大佬你自己不嫌恶心吗？”

“哎，他不嫌恶心，我还嫌你恶心呢？你着嗓那几声年年哥哥，就冲那劲儿，换别人早就揍你了。”

风残月笑得更加幸灾乐祸：“又不是我骗他，我可不知怎么解决。”

沈耀年本的就是寡淡冷漠，还心狠手辣，以前打亲弟弟都是往死里打，说了一句不，直接谋杀亲夫，成现在模样，要是知他在这扮猪吃老虎，想必后果非常严重。

在沈耀年的角度可不是这么想的，一起快十年的老情人，平常怎么骂都骂不走，打又打不走，突然一天消失，他千里纵找上门就换来一句“我不你”，自己又不知前因后果，和之前风残月血洗武林盟的理由一样，他要变鬼也得变厉鬼，死了都不放过他，谁知用力过猛，直接成了凶煞。

他有幸灾乐祸笑：“年年知唐岁就是我，他不舍得的。”

新月缺月甚至都懒得帮他演什么下葬的戏码，把他的就丢回去放着，等他什么时候在人间玩够就回到自己里。

何苦呢？何时几还是年轻，没多少年判官，不懂冥王投胎的分可以多大，那时炼狱岛上下的雨，就是他脑里的，从命簿到喝孟婆汤，基本就是走过场，随便意思意思而已。